欲雪心知,这必是对方在他身上下了某种符咒禁制,一旦自己敢在帝君面前胡说八道,说不得就会立时发作暴毙。
果不其然,沧溟望着他,意味深长:“我抽了你一缕神魂,你知道该怎么做。”
欲雪心头一颤:“是……帝君若是再召见我,我就说您重伤未愈,一直闭关不出,我想尽办法,不得其门而入。”
沧溟点头,剑指并起,往外撇了撇:“出去。还有,他现在还不算帝君。”
欲雪忙道:“是、是!可要是时日一长,帝……寒景那边必然生疑,届时我该如何应付过去?还请仙君示下!”
沧溟冷笑:“我只是疗伤,不是死了,神阙朝晖之时,我必会出现。这些日子,就说我闭关也罢,说我在琢磨什么新法宝也罢,你自己设法糊弄过去。”
他一拂袖,欲雪就已经滚出禁地。
至此为止,欲雪整个人还是懵的。
他呆站半晌,才从后怕中逐渐回神。
禁地已经被加了新结界,他无法再进去,可见之前自己能轻易进去,很可能是沧溟上仙故意想让他进去。
可他明明仔细探查过,对方周身那些死气,总无法作假,为何又会忽然之间活过来?
欲雪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归咎于自己境界太低,学艺未精,才无法勘破上仙的陷阱。
……
“他走了。”
李承影说话的同时,占据沧溟躯壳的祝玄光再也控制不住,弯腰呕出一大口黑血。
但他面不改色将嘴角血沫擦掉,又拂袖抹去地上的血迹,在识海中对李承影道:“我实在学不来沧溟的作派。若他再聪明些,必会看出破绽。”
李承影:“什么作派?”
他虽与祝玄光记忆融合,却懒得回想这些细枝末节的经历,权当自己与自己练练嘴皮子。
祝玄光也不在意,回道:“按照沧溟的性情行事,应该先将欲雪羞辱折磨一番,再让他从下界寻几名凡人修士过来。”
“沧溟的仙术灵力属于九离之火,若以修士为炉鼎修炼消耗多余心火,能快速平静下来。”李承影像是在自问自答,说罢沉默片刻,“那的确会让人起疑,你还不如刚才直接将欲雪杀了。”
祝玄光:“杀了他,会马上引起寒景注意,他迟早要派新的人来,还不如依旧是欲雪。”
李承影:“寒景疑心甚重,斩杀复坼明明有墨城出马,他还非要让沧溟去,不过是想试探沧溟的伤势到底是不是作假。”
祝玄光:“但他没料到复坼早已形将朽木,一心求死,而沧溟也不是原来的沧溟——”
话音未落,他面色微变,手紧紧按住眉心。
那里的旧伤再度裂开,血从半张面具下渗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有人想进泉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