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开始不耐烦:“你们这絮絮叨叨的要耽误多久,再说下去天都黑了,休要罗唣,快快出发!”
她这回倒是难得化出人形。
橘色衣裙与谢长安的鹅黄色正好深浅相间,连头发也故意梳了与之相近的双垂髻,只是这温良可爱的发型,和她顾盼飞扬,娇媚动人的明眸甚是违和,她也浑不在意。
折迩也道:“终有一别,诸位留步。”
此时众人已至照雪峰传送阵前,只需发动阵法便可传送出山,再一路御剑往北。
张繁弱张口还想说:“长安……”
话未竟,谢长安三人已经踏入阵法,金光一闪,身形消失。
他讷讷无言,思及此去必然惊险,不知吉凶生死,眼圈倏地微红。
“一个月。”沈曦忽然道。
“什么?”曹随不明所以。
沈曦:“一个月后,他们若还无法归来,我就要亲自动身过去。所以这一个月内,你们必须学会独当一面。曹随,你马上去闭关,若能更上一层楼自然更好,若不能,起码也得巩固目前境界,勿要有失。”
曹随郑重点头:“我明白了。”
沈曦:“张繁弱,你也去闭关,一个月后,我也要看见你的进步。”
张繁弱:“啊?还有我?”
他被沈曦冷眼一瞧,硬生生把疑惑转为肯定。
“我……我也不是做不到。”
沈曦冷冷道:“你若没有寸进,便来学处理宗门事务,从前徐臻会的,你以后也要会。”
张繁弱听出他的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不禁打了个寒噤,哪里还敢讨价还价。
沈曦的视线从传送阵往上移,落在碧空如洗的远方。
他只微微失神片刻,便毫不犹豫转身,往天意峰而去。
天道如局,世事如棋,摆在眼前的谜团依旧有很多。
谢长安去做她需要做的事,他也要将自己的事做完。
唯有如此,他们才能有深入虎穴一探究竟,揭开那重重迷雾之后的真相,将那些布局者,高高在上无视他人生死者,以他人为棋肆意取乐者,都掀翻在地。
不思万丈深潭计,怎得骊龙颔下珠。
沈曦闭了闭眼。
谢长安,你一定要保重。
“我,想看见你活着。”
没有当面说出的话,终于轻声吐出,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