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那尺子端头都掉色了,刻度模糊不清,肯定很多学生挨过板子!不知道多疼。
纪颂怕疼,小时候扎个针都得让纪仪龄买一瓶可乐来哄,扎完一边哭一边打汽水嗝,从来没想过上高中了还得挨老师打。
“因为他们有两个是藏族人,康巴汉子,本来肤色就偏古铜色,晒晒更有个人风格。你呢,脸小精致,现在肤色刚刚合适。”
确实,纪颂想。
以况野逼近一米九的身高,皮肤养太白后上镜除了让留白面积变大外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晒黑点儿形成天生阴影上镜显脸小。
明跃环视众人,提高音量:“每个人要找准自己的定位、风格,才能知道目标院校要录取什么样的学生,才能知道报了名有没有要你的可能,以免浪费时间和状态,错失机会。”
说完,话锋又指向纪颂,“下次来训练记得穿件薄点的防晒服,保护好皮肤。”
“知道了,明哥。”纪颂尽力站稳,可脚像不听使唤,老想踩空到另一边去。
他从小就是晒大的,运动起来丝毫不顾及形象,肤色和肤质都遗传年轻时在县城里美出名堂的纪仪龄,怎么晒也晒不黑,真就头一回带防晒面罩练体能。
还有点意思。
明跃的话持续落到众人耳边:“你们一班下周还有位新同学要来,男生,外形、专业资质都是一流。你们彭校亲自面试的,听说他的形体根本不需要我盯着练。等你们见到他过后,谁能保证做到他那样,或者能在月考超过他,再来跟我谈放松和休息。”
“这么牛x,谁啊?”
“明哥,能有咱班新同学好看吗!”
“怎么下周才来啊!我等不及想看了老师!”
同学们叽叽喳喳地闹,纪颂心下踏实,突然找回了在高中学校和校队队友们一起没心没肺的疯感,可当下的情况不允许他松懈。
他绷紧唇线,拼命挺直背脊。
纪颂没有多在意这个传说中的大佬到底是谁,现在只需要做好眼前事。
此时此刻,在这片阳光
(buduxs)?()下,纪颂身边的每个同龄人都像一盆树苗在由梦想浇灌着,拼命要去触摸头顶遥不可及的天空——
自此,小坝子拔地而起一棵棵翠绿倔强的小青松。
某棵小青松这一挺,挺到了当天太阳落山。
火烧云炙烤下的空气沉闷无风,热得人难以挪动脚步。
纪颂爱锻炼身体,可猛地来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强度还真有点吃不消。
等明跃一声“解散”,他弯腰坐在花坛边歇了几分钟,差点儿没坐稳后仰往花坛里当盆栽去。
一抬头,眼前站着两个人。
况野叼了根冰棍,抄着手臂细细地打量他,不知道是宽慰还是打预防针:“第一回都这样,你习惯就好。下周正式开课后只会被训得更惨。”
“得了,你少吓唬人啊。”旁边的男生长了双笑眼,他当着纪颂的面拧开一瓶矿泉水递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