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意:“……”
珍重不了一点。
不久。
烛火倾熄,明月于星河中向西漫步。
沈持意从竹榻上起身,抓着“木沉雪”上了床榻。
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做了最后的决定——还是要顺着密诏进宫。
既然现在一切的发展顺从主线,那他已经无法指望改变圣旨,还不如就这么当了这个太子。
他现在要的就是一死。
太子这个位子,明枪暗箭肯定不少,死于非命的机会有很多。
床褥渐暖,青年合上双眸,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对小木人讲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木兄,有空想起我的时候,多诅咒诅咒我这个负心人,”嗓音愈低至消散,“祝我早日死于非命吧……”
次日一早。
沈持意喝了昨晚那郎中开的滋补药,装模作样地在乌陵的搀扶下,一步三喘走出门。
许堪一愣:“世子殿下这是……”
沈持意大喘气。
乌陵信手拈来:“世子昨晚喝了药好了许多,可以上路了。”
许堪巴不得如此,登时小心翼翼和乌陵一起扶沈持意进马车,吩咐飞云卫动身,即刻启程。
随后大手一挥,让人把马车两侧和后方的窗口全都封死,以防病弱的苍世子受风。
本来还想着沿路看风景解解闷的沈持意:“……”
他在许统领的贴心小黑屋里坐了一天。
黄昏覆下。
城门近在眼前。
沈持意昨晚睡得太少,正在打盹。
马车猛地一震,陡然停下。
有人猝然高喊:“有刺客!!!”
“!!!”
沈持意双眸一亮。
当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是谁这么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