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鞘望着画布上的脸,扫码付了两倍报酬,他取下了画,“很像,不需要了。”
拿着画进了一家咖啡馆,沈鞘找了一个最角落的墙角单人位坐下,点了一杯热的生椰拿铁,等服务员送来拿铁,他喝了两口,扫描速写开始搜寻了。
十分钟后,一份资料出现在手机屏幕。
姓名:陆焱。
性别:男性。
年龄:27岁。
职位:蓉城刑侦支队副队长。
原来是警察。
垂下的长睫微微扇了一下,那就不用担心了。
资料还有半页,沈鞘顺手往下划拉到底。
简短的几行字里,沈鞘很快看到了「常灿宁」三个字,他瞳孔微微颤了一下。
他是她的儿子。
车轮在泥泞的地面来回碾压着女人,生日蛋糕的奶油和水果,混合着鲜血流了满地。
对面的西餐店外,等着一个很小的小孩,他怀抱着的康乃馨掉了,被一个中年女人死命抱住,他却像头小兽快速挣脱开了女人,朝着车祸现场冲过来,“妈妈!”
大串的眼泪划过他左眼的痣,那颗痣,颜色和地上的血一样红。
……
所以陆焱会出现在墓地。
沈鞘删掉了陆焱的资料,他端起咖啡,垂眼看着桌面的速写,那么陆焱放过他这个嫌疑人,接到电话离开的原因只有一个——
她去自首了。
*
“她是周震宇老婆的奶奶。”
蓉城公安局审讯室外,陆焱隔着玻璃看着室内白发苍苍的老人。
丁嘉奇继续说:“老人76岁。”又压低音量低声,“嘿,刚好过从轻年龄线。”
老人作案的过程并不复杂,周震宇有胃病,知道他那晚要去喝酒,往他胶囊里注射了致幻毒素。
作案动机也非常充分。
“周震宇是畜生,我最宝贝的孙女被他骗了!他还不肯离婚放过我孙女,才三十岁的女人啊,被折磨得半头白发,瘦得全身只剩下一把骨头,警察同志,我孙女还悄悄买过农药喝寻死,洗胃又洗去大半条命,她还多年轻啊,她的生活不能毁……”
老人很平静。
昨天,她收到一封匿名来信。
【自首从轻、或免除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