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你确认好航班发我,我安排人去接你。”
沈鞘走出小区,小区门口有一间老旧的报刊亭,老板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虽然现在成了小型便利店,早上还卖点包子煮玉米之类的早餐,但总有一块角落还放着每日的蓉城日报。
住附近的老人早上总会有几个来要一份。
沈鞘买了一份蓉城日报。
头版就是罗广军出车祸的新闻。
沈鞘耐心地从第一行看到最后一个感叹号。
【通过罗三「化名」的教训,我们再次呼吁大家,生命只有一次,远离黄赌毒!珍爱生命!
本报记者:XX】
沈鞘原样叠回报纸,路过几个在路边下棋的老者,他将报纸轻放到至桌子一角。
沈鞘打车去了机场,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中午饭点到了江桐市。
院长发的车牌号,沈鞘出机场就看见了。
地勤上前开了后座车门,不远不近的视角,沈鞘瞧见后座还有一人,以及一根搭着扶手箱的盲杖。
他平静弯身坐进车,孟既先闻到了淡淡的巴尔萨姆冷杉的香味。
孟既无神的瞳孔微微荡了一下,主动开口,“沈医生?”
沈鞘系上安全带,淡声回:“孟先生。”
孟既等着沈鞘下文,半晌,只听到车上路的声音,他左手食指微曲着,指关节缓慢叩了三下膝盖,车厢内依旧寂静无声。
全然黑暗的视野,他不知道沈鞘的模样,更无法看见他此刻的表情,唯有那股淡淡的巴尔萨姆冷杉的香味的存在,证明沈鞘确实就在他身旁。
孟既嗤笑一声,打破了沉默,“你对我的出现毫不意外。”
“意外。”
“喔?我没发现。”
然后孟既听到了一声寡淡的笑,他喉结下意识滚了两圈,又听到那声音恢复了冷淡,“你眼瞎了怎么发现。”
司机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又硬生生强憋住了,困难地道歉,“抱歉小孟先生。”
孟既眼尾猛烈抽了两下,他扯着嘴角笑,“这倒是,正因为瞎了,这不来接沈医生替我治眼睛了。”
“有遵医嘱禁欲吗?”
上床对孟既而言他如同呼吸喝水一样平常,但不知是沈鞘声线太冰冷,还是他态度过于冷漠,孟既有一种被赤裸裸盯着的不悦感,他又叩了两下膝盖,才反问,“没有你就不替我动手术了?”
简洁一声,“是。”
孟既想到了上周床伴的话。
“太黑没看太清楚……新医生似乎有戴眼镜,轮廓很……比刀还锋利。”
嘴也比刀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