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表面淡定,实际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沈榆白硬着头皮从这帮气势汹汹的人面前经过,开单元门的手都有点抖,钥匙对不上钥匙孔。
他是真的怕。
心虚。
三天前,黑狼帮的头目向他告白,他拒绝,头目恼羞成怒,把他绑到总部,又亲又舔地说一些痴话。
——宝宝你好香、宝宝偷情吗、宝宝香草泥、宝宝我知道你的反差、宝宝你也不想让你老公知道你被别人亲得这么爽吧。
诸如此类。
越搞越离谱,沈榆白忍无可忍,在他变态一样埋在他颈窝处深呼吸时,抄起床边厚重的玻璃烟灰缸,照着他的头,狠狠地砸了三四下。
他毕竟是个发育健全的成年男人,也确实是没留手,砸到第二下的时候这哥们就不动了,后面那两下纯属没控制住,等冷静下来再一看——
嚯,脑壳飞飞脑浆也飞飞,红红白白的一片,热闹喜庆极了。
沈榆白吓得叫都叫不出来,但好在他理智尚存,强撑着处理掉尸体、洗澡、又模仿男人的口吻让人送新衣服上来,把自己打理干净才离开。
黑狼帮在本地影响力不大不小,但报复一个普通人,让他人间蒸发,那还是很简单的。
沈榆白回家以后一直复盘,反复确认尸体处理的每一个步骤,在惴惴不安中进行日常活动,一切正常,直到今天。
他和他老公约定好,每周交替买菜做饭,这周刚好是他。
他担心自己和老公哪天突然被人搞死,因此一改先前的节俭风气,这几日买的东西都格外丰盛。
很幸运,超市的大虾特价,沈榆白买了四斤,除了他和他老公外,还有一只猫一只狗要吃。
他老公和咪咪都可喜欢吃虾。
旺财一般,旺财爱吃素,小臭狗一看到绿叶菜就两眼放光。
沈榆白美滋滋地想着食谱,沉重的心情稍缓,没想到走到门口,就看到黑压压的这一片人。
还带枪。
但他们没第一时间开枪,也没扑上来杀他。
不一定是针对他。
可能是小区里其他人的仇家吧。
老小区,居民们鱼龙混杂,前不久还有人打群架,死了好几个,血到现在都没清理干净。
求求了,别杀他,他还没活够呢。
OuQ、、、
这样祈祷着,沈榆白把钥匙对准钥匙孔,旋转,开门。
沈榆白松了口气。
好,就这样自然地——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