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吵到邻居,一边关掉灯,拖着大哈士奇往外走,一边小声怒骂:“我说了多少遍了,臭球球?不要大半夜开灯玩!在我屋被我揍了,就跑这屋来玩是吧?我告诉你,你爸最近不在家,你再敢捣蛋,爷爷就扣你小零食!”
哈士奇瞪着
一双睿智的蓝眼睛,转头看了一眼窗台,然后毫无反抗地哼唧哼唧着,被拖走了。
黑暗里,哈士奇的身下似乎有巨大的影子一闪而过,诡异狰狞。
铁山并不知道四楼发生的事,为了不触怒四楼的存在,他完全不敢低头回看。
而几下攀爬间,他也已来到了五楼。
五楼黑着灯,但却有声音传出,模模糊糊听不清,只能知道是一个女人在唱歌,曲调哀婉凄凉。
铁山有了经验,也不敢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停下缓缓或去看腕表之类,只眼观鼻鼻观心,径直往上。
在铁山经过窗台时,五楼的歌声停了,窗户微微一震,却仍没有打开。
铁山心跳加快,动作却没断。
“午夜女”
的地盘,栽过三个A级玩家,也不容小觑。
铁山拿出诡物隔绝声音,三两秒间,过了五楼。
一片黑暗的卧室内,惯爱失眠听冥想音频或低柔歌曲的女人翻了个身,迷迷瞪瞪摸上床头,把断了声的播放器重新打开。
翻身时,女人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头发大把掉落,丢到床下,在无人可见的阴影里,游动恍似细蛇。
“大半夜的,吵死了。”
女人嘟囔。
铁山到了六楼。
六楼的窗台被违规扩建了一块,直愣愣支出来,堆了大大小小许多铁笼子。笼子锈迹斑斑,脏污非常,其内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夜风一吹,有浓重的腐味与新鲜的血腥味被送过来,冲得铁山想呕。
铁山不愿细想这笼子究竟装过什么,只听这层楼被朋友在资料里称作“人牲”,就知道这里头绝不会有什么美好故事。
他握着一件感知方面的诡物,压低气味对自己的影响,小心爬过窗台附近。
六楼的窗户震动得更大了一些,但仍没有打开。
铁山顺利上了七楼。
七楼很安静,也没什么气味,只多伸出了一根晾衣杆,晾了一排衣服。
铁山目光扫过去,第一眼看,都是家居服,可到了第二眼,家居服却全变作了寿衣,在路灯朦胧散来的光里,幽幽晃动。
铁山的脊背瞬间湿透了。
他拽回视线,不敢多看,直接就要攀走,但刚一移动,脚上却是一沉。
他猛地低头,就见自己的右腿竟不知何时钻进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套寿衣的裤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