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国策会议上的中枢重臣,以后将不能有一个是在大方向上与皇帝不一致的,顶多建议走水路还是走旱道又或者羊肠小径。
要不然,其余位置就是仕途终点。
“为了保证君臣一心,朕才在设立国策会议之初就说,参预国策会议之臣有那三大特权。哪怕只是来这里走一遭,也可以荣休不停俸。故而王琼等牵涉旧事,朕也可以先保恩荣。”朱厚熜最后点明,“朕三年内于国策会议上只关注京营与此事,所以卿等现在可慎思表态了,动不动徭役这根本难题。”
皇帝就此沉默。
春节后两月来,皇帝再次在某件事上强硬,但确实言行如一,说的只是广东新法。
这个态度,不好表明。这个态度,却又不能不表明。
因为又上升到了忠不忠,“孝不孝”的高度。
所以群臣默契地演戏,顺带着借这件事斗个什么劲?
斗走了某个人,坐到了他的位置,回避这个根本问题的话一样要走人。
肯定还称不上荣休,大差不差会是一个新的毛澄。
皇帝很平静。
怪不得他现在不急了,张孚敬在广东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一点都不着急下一步要让张孚敬做什么。
他首先要一个铁桶一般,真正“君臣一心”的中枢。
这个立场问题如果没有结果,恐怕会一直议下去,直到真正稳定。
不同意,就换一批。
有别的心思,就先杀一些。
也只杀这些,同时继续对其他人很宽仁、很随和、很坦诚。
在新法还没正式动之前,在广东甚至都只是清丈一下土地之前,去串联造反?以什么名义?
如果现在定了下来,后面开始动了,再出现造反的事,有过参策经历的大臣就是最大怀疑目标!
到时也不用怕了,以国策会议上十八重臣之齐心协力,什么样的事情压不下去?
严嵩终于明白了皇帝那些大婚啊、外戚啊、正德皇帝嗣子啊、新法啊什么的,这些线上钓的都是什么鱼。
国策会议上的大鱼。
他闲居乡里很久,之前只呆在翰林院。他没家族利益和乡党利益上的压力,至少不大。
因此严嵩第一个义正言辞地说道:“臣认为陛下所言甚是,这根本难题,到了要动之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守仁沉默了一会,也开口道:“此乃良知,无从回避,臣亦赞同。”
杨廷和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