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劳斯莱斯也在生死时速中拜托困境,车身渐稳后,停了下来。
车内一时间无人说话,只有劫后余生的粗喘,分不清是谁发出来的——
吴且意识到自己握着枪的手都被冷汗浸湿,枪握在手中打滑。
耳边听见两声几乎同时解开安全带的声响,他转过头,赵归璞的手已经推开了车门。
吴且暗骂一声,急急跟着解开差点把自己勒死的安全带,迅速把枪换了只手擦擦掌心的汗,然后利落换回原手。
下车时,枪已上膛。
上膛声不太响亮,却清脆,干脆地响起的一瞬,走在前面的高大Alpha在雨中回过头,就像是老师慈爱地看着听话的学生,冲他微微一笑。
……
雨势变小,绵绵冬雨还是频率密集。
吴且沿着被车压出的痕迹穿过玉米地,到地方时已经看见赵归璞脱了外套,手脚利落的一跃而上爬上侧翻的越野车车身,直接伸手拉开了门。
伴随男人的动作,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生怕里面伸出一支枪顶着赵归璞的脑门。
三步并两步赶到车前,赵归璞正伸手将副驾驶的人拎了出来,那人显然经过剧烈的撞击还在晕眩中,毫无还手之力——
吴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气得踢了一脚变形的
轮胎:“赵归璞!”
被恶狠狠叫到名字的男人扭头冲他又笑了下,然而对这三个字反应更大的是被他拎在手上的人——
原本磕破的额头血糊住了他的眼睛,此时晕晕乎乎努力睁开眼,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脸色惨白,吓得差点又昏过去:“怎么是你?!”
“嗯?”
赵归璞问。
“怎么不是我?”
一个司机还有一个副驾驶的人都鼻青脸肿被弄出驾驶舱,赵归璞一只手抓着对方的额发,将他拎起来,另一只手用手机打了手电,照亮了对方的脸看了眼。
是个熟人。
被他砸了好几间场子的下城区孙家现任当家,孙弥海的同父异母亲阿弟,孙弥生。
要说孙弥海能屈能伸,从底层爬上来,表面上看上去也算是个知进退的聪明人,这孙弥生显得智商不太高——
他常年抛头露脸在外,替哥哥做些脏手的事。
外头都说毒蛇窝里出了双生蛇,兄弟二人感情难得地不错……
但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让弟弟去做这些脏事,当哥哥的其实未必有多心疼他的小阿弟。
正如此时,在看到孙弥生的一瞬赵归璞就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