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拱手:“老师,我们都认为文章只写了这些,而您不这么认为,那有没有可能,我们没错,错的是老师您?”
章旷点头:“有这个可能。”
现场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章旷。
夫子承认自己错了?
这在这个时代,太逆天了。
所有人都惊讶于章旷居然承认自己有可能错了。
而章旷却大声反问:“既然你都敢质疑我是否错了,你不敢质疑欧阳修是不是错了?”
这个问题,如同洪钟大吕,瞬间让所有人脑瓜子嗡嗡作响。
很多人拿起文章,重新看了起来。
然后才有人举手。
章旷看是个比其他人看起来更小的少年,也是稍微和善了一点:“讲。”
少年:“我叫司马光。”
“我明白了,《卖油翁》中其实欧阳修一共要讲四点。”
“第一,陈尧咨目中无人。第二,熟能生巧。第三,努力的重要性。第四,射箭不是什么厉害本事。”
“我们读这篇文章的时候,下意识的无条件的选择了相信欧阳修,所以默认了陈尧咨目中无人,默认了射箭不是什么厉害的本事。”
“实际上,这有可能是错的。”
不少人读书脑子读淤了,这么久了还没反应过来,听到司马光的一番话后恍然大悟。
欧阳修这是拿并没有证据的论点当证据,夹带私货啊!
章旷:“司马光?我听说过你,砸缸的司马光?”
小小的才十四岁的司马光微笑:“都是谣传。”
“不是缸,是砸瓮。”
现场响起了学生们爽朗的笑容。
这小家伙倒是会调节气氛。
章旷点头:“那我问你,你认为陈尧咨自负吗?你认为射箭和倒油有区别吗?”
“你们是不是认为,一个历任诸军,曾经在多地主管军事的人,就是一个自负,骄傲自大的莽夫?”
现场鸦雀无声。
没人知道啊,怎么回答?
在场的人对陈尧咨又不熟悉,谁敢说话?这可是一家三兄弟都当过宰相的存在,是兄弟双状元的存在。
为什么欧阳修敢?
原因很简单,陈家三兄弟合起来都凑不出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