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节荫补:皇帝诞辰时授予官员子弟官职。大礼荫补:三年一次的郊祀典礼中批量荫补。致仕荫补:七品以上官员退休可荫一子。遗表荫补:四品以上官员临终可荫补12名亲属(文官)或9人(武官)。特恩荫补:皇帝特批奖励军功、抚恤等特殊情形。
这些门荫制度几乎都是给中枢官员设计的,这些人的子孙后代,几乎稳妥妥的不考就可以当官。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在贪婪的制造新的免试当官资格。
为什么全国那么多私学没有成为府学?为什么偏偏应天府学升格成了国学?
为什么这应天书院刚刚升格又马不停蹄正在积极筹备成为国子监?
因为应天府距离东京,就是抽马屁股两鞭子的事儿。
教育资源垄断,文官团体正在尝试重演北朝旧事。
北朝被胡人占据这种历史教训就摆在那儿,也丝毫遏制不住这群文官的贪婪。
要儿子的铁饭碗,胜于爱国、爱圣人,更别说平民了。
章旷又怎么会对应天书院有好感?
又怎么会接受他们的好意?
虽然那些龌龊事是上一代人留下的,这些学生还有得救,还可以教育成为栋梁。
但,下一代党争的祸根,就埋在他们入官的途径上。
所以,章旷直接无视了他们。
学生中,一位十六岁的少年朗声:“章夫子,我们迎接你是因为尊师重道,您就这么对待尊师重道的学生吗?”
章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盯着说话的人。
说话的青年并不壮硕,但眼神中有光。
看到眼神中的光,章旷开口:“名字。”
少年作揖,一辑到地:“学生,周敦实。”
周敦实?这名字耳熟。
章旷思索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了周敦实就是周敦颐,因为避讳后面的皇帝被改了名字。
周敦颐不就是北宋五子之一?理学创始人,程朱理学的祖师爷?
章旷回头俯视周敦颐:“你舅舅郑向是龙图阁大学士,你表哥去年就得到了门荫的机会,我掐指一算再等三年你就能门荫入仕,你还读什么书,回家玩儿去吧。”
说完章旷转身就走。
周敦实愕然,随后大喊:“科考虽难,但我未必考不上!”
在场的学生也是觉得自己这些人似乎被鄙视了,你是状元公你了不起,就可以无视我们?
群情激奋:“我们未必考不上!”
章旷继续往里走,头都没回,直接一挥手:“再等几年,等南京学院成了国子监,你们排队免试当官吧,别浪费时间看什么狗屁圣贤书了。”
现场鸦雀无声。
外人不知道,但学生之间,早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