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没动,身形隐没在黑暗中。
她一个人待了很久。
久到谢临珩调来的侍女犹豫着敲响房门,久到房内重新亮起烛火。
子时过半。
谢临珩将最后一份边关密信处理完。
又将城防图拿出来看了许久,才捏着发酸的眉心,轻阖上眼。
分别这么久,无人知道,他有多想见她,又有多想,将她抱在怀里,与她黏在一处。
可他不敢。
不敢再去。
不敢去见她,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他怕,怕自己会再控制不住情绪,像刚才那样,用那些冷漠伤人的话去伤她。
更怕她再说出那些,与他两清的戳心之言。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留下她。
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才能开心。
才能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不再天天想着逃离。
她先前说她不喜欢被困在皇宫,说想出宫,他便承诺她,只要她跟他成婚,他一定带她出去,出去多久都可以,
他早就,对谢绥多次提议,不要这储君的身份,不要这人人畏惧的皇权。
他甚至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若是没有北境这场叛乱,他们早已顺利成婚,现在,或许已经在宫外某个山清水秀的静谧地方,陪着她过自由自在的时光。
可事态发展不受控制。
她要离开的决心,亦不受他控制。
他拼了命想留下她。
而她,过了这么久,无论他做什么,她还是拼了命想逃离。
甚至为了能永远离开他,连终身不嫁人、不要子嗣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一刻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