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会生病的……”
明珠突然发怒,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沈砚本就病弱,又对明珠没什么防备,明珠又是虎头虎脑的小胖墩,这一推,直接把他推到了殿门石阶上,脑门砸在石阶边沿,霎时头破血流。
沈砚疼得眼前发昏了伸手抹了把额头,手上便沾了血。
明珠似是吓坏了,愣愣站在原地,声音带着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她只是,只是有些生气,生气为什么方才做梦,是这个奴才的声音在喊她囡囡,生气为什么自己梦里被这个奴才抱在怀里一直跑,一直跑,却怎么都追不上娘亲,生气为什么娘亲把自己扔给这个奴才。
不,不是有些。
是很生气,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她明明是娘亲和太子爹爹的孩子,她明明是皇祖母的孙女,她明明是自小养在宫廷内苑的。
为什么梦里一切都不一样。
沈砚低眸瞧见手上的血,倒是面色平静。
无他,这些年见了不知多少自己的血,早心如止水了。
他晃了晃脑袋,眼前景象方才清楚几分。
待瞧见明珠惶惶不安站在那,那双像极了云乔的眼睛里都蓄了泪,忙用衣袖擦干净了额头的血。
“无碍,磕碰而已,奴才知道郡主不是故意的。”
他话落,压下喉间的咳意,看了眼明珠的脚,仍旧道:“是奴才冒犯了郡主,郡主要罚要骂都随郡主心意,只是如今天气转凉,不穿鞋袜赤脚踩在地上真的会生病的,郡主吃不下去苦药,生病了怕是好长时日都无法痊愈……”
“你怎知我吃不下去苦药?”明珠袖中的小手紧攥着,目光紧盯着他问。
沈砚一时语迟,缓了瞬才道:“奴才是想着,天底下的小孩子,都很是娇气,应当也都不喜欢吃药。”
明珠攥着的小拳头稍松,沈砚见她神色缓和,温声问:“地上这样凉,郡主别乱跑,等奴才去屋里给您拿鞋袜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