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哪里知道,萧璟这段亲事,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在她看来,萧璟新婚之夜和自己偷欢,既是损了他妻子的脸面,也是把她的自尊,扔在地上狠狠地踩。
哪个女娘,愿意在旁人新婚之夜,伺候还未脱下喜服的男人。
又有哪个妻子,愿意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云乔手颤抖不已,自己也不知道,是那暖炉所烫,还是实在忍不住心头汹涌难堪的情绪。
她话说得不留情面,看向他的眼睛,此时只有厌憎。
事后的温情消弭殆尽,萧璟迷离垂眼,望进她目光。
酒意迷情,被浇了盆冰水,霎时退却。
他喉头微滚,松开了她。
云乔仰面倒在地毯上,昂首看着屋顶的房梁。
头顶的那根房梁上贴着个大红喜字,她望着望着,忍不住地想,为什么那梁上,没有挂一根能吊死人的红绸带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没有呢?
为什么她如今,连死的自由都没有了呢。
衣裙碎裂,缠在满身痕迹的女娘身上。
齿印,红痕,乌青。
缠绵的情爱痕迹,此时此刻,却比血水还让她恶心。
让她怎么也洗不干净。
她想骂他无耻,想用最肮脏的言语辱骂他,想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诅咒攻击他。
可是最终,她只是笑着掉泪,什么话,也没有说。
泪水滴滴砸成花,她想起从前,想起那个在沈家宅院里的自己。
罢了,她有什么脸来说这些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