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紧攥着那平安锁,心口绞痛难当。
她双眸血红,咬得手掌鲜血淋漓,强撑着挣扎爬起。
行至榻边妆台前,抬眸看着铜镜里,似冤魂厉鬼般的自己,伸出那只被咬着鲜血淋漓的手,将妆台上的金簪拿起,紧紧攥在手掌,往殿外走去。
赤足薄衫的女娘,在月夜下推开那扇闭着的殿门。
一只手,攥着金簪,不住淌血。
另一只手,握着那枚平安锁,干净无暇。
明月落在她眼底,把泪都映出血色。
今夜宫人奴婢和那些个护卫,在云乔服过安神药后,都被传去了正殿问话。
此处只留了个守夜的宫人在。
云乔推门的动静惊醒了正打盹的宫人,宫人一睁眼,吓得立马精神。
“姑娘……姑娘你这是……”
云乔目光空洞,越过宫人看向前方灯火通明的正殿。
“无事,我做了个噩梦,想去见殿下,你不必跟着。”
话落,径直往前头正殿走去。
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出了何事。
正殿里,萧璟扶额而坐,底下跪着一堆护卫宫人。
贴身伺候云乔的嬷嬷将今日之事转述,萧璟掀起眼皮,看了眼下头抖如筛糠的奶嬷嬷。
“杖三十,给那孩子换个新的奶嬷嬷来。”
这奶嬷嬷家里原有些皇后宫里的门道,这才能进东宫来伺候。
闻听杖三十后,知晓这一遭怕是小命难保。
什么都顾不得,慌忙求饶:“殿下饶命,奴婢日后必定好生伺候,再也不敢了。”
嬷嬷在旁瞧着,犹豫了下道:“毕竟不是姑娘的亲生女儿,左右也没出事,这奶嬷嬷的婆母,是皇后宫里的人,殿下罚得太过,恐会惊动娘娘。”
萧璟目光冷寒,捏了下眉心,话音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