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是小事,就算是哪一日没来,或者是退学,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算是不小心撞到了人,刚接的温水撒在了那人的毛衣领口,毁掉了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裳,也没有人会苛责的。
她想说:“抱歉。。。”
对不起。
但脱口而出的歉意和慌乱,在‘受害人’目下无尘的眼神里,渐渐凝结成了别的东西。。。
那人打断了她的歉意和犹豫。
他说的是:“不必。”
不必。
因为那样的衣服她根本就赔不起,即便赔得起,他们也并不需要她于事无补的歉意。
甚至,吝啬于因她,而产生任何无谓的情绪。
陵容于是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好像有自己的实体又好像完全透明。
没有人会因此给她一个眼神,或者分出一份注意。
但现在不同了。
有人会在意的。
看着座位上忽然出现的字条,陵容仔细研究了一下,眼里划过称得上兴味的兴趣。
还是第一次有人约她见面。
她不忍拒绝,于是按时赴约。
“天气好冷,赶紧把人引过来,完事儿早点回家,要冷死了。”
“她不会不来了吧?”
“放心,受气包一个,她没那个胆子。。。”
他们在等她,此刻正在骂她,稍后或许还等着对她做些别的。
陵容静静地听着,嘴角甚至是带着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