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医院,每个专科,都有独立的传承。”
“只要手外科的温东方老教授和朱卫国老教授两人还没死,就轮不到现在的刘煌龙在手外科彻底作威作福!~”
“包括之前的倪耀平教授也是如此。”
“真正想要如李国华老教授那般,安然退下主任位置,且还能留院候教,有那么容易啊?”
“换句话说,以后如果我和邓勇还在的一天,你方子业就算是蹦跶得再高,也有一个束缚。”
“等我们不想着自己,只想着发展一个平台的时候,你方子业也不能随心所欲。”
“我们会更加高视野的权衡利弊。”
“刘煌龙从协和医院重新杀回来,最多百利一害,刘煌龙当然这么选了!~”
“我们科室的李老教授和熊老教授他们这一辈,为了我们骨科的发展,可谓是呕心沥血,才有了今天的家底班子。”
“而且子业,人这一辈子是很长的。”
“在如此长河中,想要在每一个阶段都稳持本心,且能带着本心坚守到最后者,少之又少。”
“如董耀辉老教授,如邓勇教授,如韩元晓教授……”
“你真就觉得,董耀辉老教授错了吗?邓勇教授也错得离谱?韩元晓教授就真的不值一提?”袁威宏在尽量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助方子业扩宽视野。
这不再是教学,而是在做作为老师的最后一步推举。
方子业目前认知到的视野,不会比他袁威宏低,或许还会更高。
可在横向面,袁威宏毕竟占据了一点年长的优势,所以把自己所知道的尽量都说出来,以扩充方子业的‘知识盲区’!
“师父,目前烧伤科遇到的困境,我们创伤外科当年也遇到过吧?”方子业问。
袁威宏点头:“当然!~”
“每个专科在发展的过程中,都必须面临这样的困境。”
“当时,我们骨科只有两个亚专科,一个是创伤,另外一个是手外。”
“那个时候,老前辈们可以选择的路线有三条,一种是全心发展手外科,争取手外科的病种。”
“或者就是再增加亚专科,比如说现在的关节外科、运动医学、骨肿瘤,从组到科……”
“李国华和熊志章老教授二人,则是选择进一步在我们创伤外科深耕,选择朝着操作难度更大,别人都不愿意开啃的复杂骨折、骨不连方向进军。”
“也是经过了多年的艰辛,随着创伤外科的其他一些教授们,勉强再闯出了一条路。”
“后来,时代发展很快!~”
“在我们医院的病源再一次即将枯竭,也就是地级市医院的复杂骨折技术水平也将提起来之前,子业你又开发了新的病种方向。”
“所以我们创伤外科目前,可以不用担心病源的问题,而且连带着手外科,也可以朝着最前沿的病种进行转型。”
“一个医院的病源是百姓,来这里找你看病的百姓,就是医院、是科室的立身之本,你必须要实实在在地解决病人的问题,才能谈发展两字。”
“不然的话?”
袁威宏说到这里,又道:“当然,也得发展,才能够得到病人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