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处逃窜,尖声叫着,从栅栏缝里钻出来,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妈妈!妈妈!”
跑出房间,滚下楼梯。
一头摔在钟采琼脚边。
楼梯上站着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我跟她玩呢。这孩子真是,怎么讨好她都不行,跟我一点都不亲。”
钟采琼:“搭理她干什么?特别能装,撒谎精,跟我都不亲。”
说着使劲抽开被瘦小身躯紧抱着的腿,带着嫌弃踹了一下,登上楼梯朝那男人走去。
男人:“我这不是为了你,想努力做个好爸爸吗?”
亲昵的二人,笑声扎进向箖耳朵里。
冷风从窗子里扑进来,一个小小的女孩毫无犹豫地扑出去。
像风筝一样在狂风中翩飞。
看到苍穹中满天星星,特别明亮。
她短暂的失去意识,落入黏稠的水里,猛然起身,回头望去。
一具满脸是血的身躯落在她面前,血泊中一副眼镜,却是时云州的面庞。
胸膛中猛烈一痛。
她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她身体中剥离。
睫毛微微翕动了一下。
眼前是一片耀目的白光。
她听到几声婴儿的啼哭,有眼泪从眼角滑落,很快又昏迷过去。
向箖的两个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放进保温箱。
皱皱巴巴,小小的两团。
可是无人感受新生的喜悦。
孩子早产,令人揪心。
他们的母亲还在抢救。
对于时云州而言,作为男人,他在这一刻完成了身份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