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软了些:“再说了,真想要孩子,领养也不是不行……”
三大妈瞪了他一眼:“你前几天不还说划不来?”
阎埠贵咳嗽两声:“此一时彼一时!总比离婚强!”
阎解成猛地抬头——他没料到,抠门了一辈子的父亲,居然会松口。
他的指甲深深嵌进墙皮,墙灰簌簌落在鞋面上。
他盯着父亲放在桌上的手,喉结滚了三滚才憋出句:“您前儿还说领养是帮别人养种……”
“那不是气话吗?”阎埠贵把手收了起来:
“我年轻时候见过一对老夫妻,领养的儿子比亲生的还孝顺。临死前那儿子守在床前,端屎端尿伺候了仨月,亲儿子影都没见着。”
“爸,妈,”阎解成声音发哑,“我不离了。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吧。”
阎埠贵带着笑意再次确认着:“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离婚了。”阎解成站起身,膝盖在炕沿上磕出闷响:
“秦淮茹对我好,对您二老也好,这就够了。有没有孩子,咱日子照样过。”
秦淮茹得知公公松口收养孩子这事后,很是高兴。
没几天,秦淮茹就托娘家人打听那户想送孩子的人家,时不时拿回几张孩子的照片。
没两天,两口子就打算去村里将孩子接回城里。
两人刚回到秦淮茹娘家,就看见枣树下的竹筐里蹲着个小男孩,正用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那孩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虎头衫,袖口接了截不同色的布,看见生人就往筐里缩,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这是邻居家的娃,爹妈走得早,我瞧着可怜就接来带了半年。”
秦母抹着眼泪往灶房走:“早上刚蒸了白面馍,给孩子垫垫肚子。”
蒸笼掀开时腾起的白雾里,混着淡淡的枣香。
要不怎么说有妈的孩子是像块宝,那是秦母特意在馍里加的,知道秦淮茹打小爱吃。
男孩见到生人,攥着馍的手指关节发白,却不敢往嘴里送。
阎解成蹲下来,把兜里的水果糖往他手里塞:“吃吧,吃完叔带你去逮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