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
姜汲转头看他。
昨晚陆星延一副脑子烧坏的样子,突然单膝跪下,问他要不要谈恋爱。姜汲听完很久没回答,陆星延就保持姿势,不厌其烦地等。
后来可能是等累了,陆星延突然趴到他的膝盖上,可怜兮兮地哀求:“哥哥,哥哥,你同意吧,求你了。”
“……”
姜汲被这拙劣的撒娇手段弄出一身鸡皮疙瘩,装模作样答:“我考虑一下。”
“十分钟,”陆星延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再多考虑一秒我都会死。”
好夸张。
姜汲偏不:“一小时。”
陆星延讨价还价:“半小时。”
“四十分钟。”
姜汲严肃,“不能再少了。”
“……好吧。”
陆星延竟然不站起来,坚持保持跪地的姿势仰视姜汲,仿佛心甘情愿仰视一辈子,绝无怨言。
气氛实在煽情,任何人被这样对待心里都很难不起波动。
姜汲的波动不小,但并非怜爱,想扶起他,而是按住了他的头,让他帮自己口。
虽然陆星延平时对人趾高气扬,但在这种事上毫无架子,逞强和服软全看他当下的心情和想达到的目的是什么。
例如此刻他的目的是换取哥哥更多爱意,那么越顺从越好,卖乖才会被喜爱。
这种简单直接的思维模式也有一种动物性,不像被社会驯化的男人。
男人是自大的,讨厌的,姜汲对那种人应不起来。
诚然陆星延有时一上头就管不住自己,但这是事物的两面性,姜汲享受玩弄弟弟的愉快,也能够接受弟弟的缺点。
他唯一要考虑的是,“玩弄”的安全边界在哪里?会出界吗?
——不会。
姜汲没能划出一条明确的安全线,但有掌握一切的自信。
他闭着眼睛释放在陆星延口中,缓了近一分钟,再睁眼时,他说好:“我们谈恋爱吧。”
“……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一夜过去,陆星延仍然没变聪明,吞吞吐吐假装矜持,但不过几秒就露馅了:“好吧,我是说没亲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