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午,姜汲放学正好撞见,林开阳抄起桌上的花瓶,猛地一摔,瓶子碎了,花枝和水散一地。
林开阳叫骂:“又插花,天天摆弄你的破花!家里有钱给你装小资吗!”
姜婉怡慌张解释,花不是买的,她从公园里摘的,没花钱。
林开阳不听,骂尽兴后往饭桌前一坐,猛拍桌子:“饭呢?还没做好?!”
然后他吃完,仿佛很不愿意在家待,摔门走人,不知道去哪里消遣了。
晚上姜汲在自己的书桌前写作业,隔一道没闭紧的门,偷听妈妈和邻居阿姨聊天。
姜婉怡压着声音哭,说她早就想离婚,但儿子还小,怕影响他,如果当初她没怀孕就好了,不会上林开阳的当,生孩子还丢了工作,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汲手足无措,趴在小书桌上也哭。
哭了半天,他抹掉眼泪,忍不住推开门说:“妈妈,你跟他离婚吧。”
——别不要我就好。
我会很快长大,赚钱养你,给你买好多好多花……
时隔多年,二十五岁的姜汲摇头笑了笑,拿起副驾上的花下车。
这时已经接近十点,姜婉怡休息了。他把鲜花处理好,插进客厅的瓶中,放了些清水,上楼洗漱。
姜汲从小忙完学业忙工作,没什么业余爱好,晚上回家基本就是洗完澡,做一遍当日工作复盘,回几封邮件,再确定明天日程就睡了。
——工作狂的简单生活。
和往常一样,姜汲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手臂,往楼上走。
他的房间跟陆星延的挨着。虽然不想搭理陆星延,但今天下午那句响亮的“我要追你”言犹在耳,姜汲有些好奇,这戏精打算怎么追他?
姜汲瞄了一眼隔壁:房门紧闭,门缝下看不见光。
陆星延会睡这么早?不可能。
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席卷而来,姜汲眼皮一跳,打开自己的门。
只见窗帘闭合,一片昏暗,房间中央的床上,被子下,鼓起一道人形。
姜汲:“……”
“陆、星、延。”
姜汲无语得想笑,把外套摔到床上,隔一层被抽人,“谁允许你上我床的?”
他打开灯,米色的薄被下钻出一颗脑袋,陆星延眨了眨眼睛,做作地装可爱:“哥,你回来了。”
“我在问你话。”
“你也没说不行啊。”
陆星延说,“我不是打过招呼了吗?我说回家等你,你默许了。”
“?”
姜汲不听歪理大王讲道理,直接掀被,想把这烦人精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