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绿叶嫩茎,生机勃勃,择好切碎,看着鲜亮。
锅温渐升,米粒膨胀,释出淡淡米香,待其浓稠后,将冬葵碎洒入锅中,放些盐,继续搅拌。
直至粥变得浓稠滑润,撤火起锅,再抓了把泡菜坛子里的藠头。
一口藠头,一勺菜粥,粥的绵密,再加上酸甜的藠头,一不留神莫婤就喝了整碗。
见她甚至打起了饭嗝,莫母包圆了锅中剩下的粥。
吃的饱了些,母女俩瘫在灶房外的石阶上,看着远处的火烧云。
红云如火,橙霞似锦,紫烟若纱……青色的云边镶嵌着金色的边框。
“咚咚咚——”此时寂静的院落,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莫母拍拍屁股,理了理衣服,起身开门。门外是一管事穿着的老妇人。
“您是莫娘子吧?”同莫母确认了身份,老妇人说明来意,“高府少夫人这两日临盆,正谋求手艺好的稳婆,主子已搭好了线,明早便送您过去。”
听完妇人的转述,莫母又详细打听了些,探得高府在东城,高老爷现官居四品。
给了一把铜钱做劳碌费,莫母客气的送走老妇人。
“钱老爷真爽利,这就有消息了!”关上门,莫母一脸喜色对莫婤道,“若能得四品大官做靠山,役头算什鬼?还在东城,远点好啊!”
说罢便笑容满面地拉着莫婤回屋,准备整理明日要带去接生的物件,只是还没走得进去,屋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想来应是钱家管事还有没交代完的,莫母忙上前开门。
门开了个缝,看清来人,莫母又想一把将门关上。
“顺娘,怎么老姐妹来了还闭门不见啊。”说罢,来人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莫婤一看,原是另一条巷子口的媒婆郑大娘。
不知王二许了郑大娘什么好处,这几日时常上门给他当说客。
莫母脸上喜色散得一干二净,对着郑大娘讽刺道:“老嫂子自己过活这么些年,总是上我家门劝我改嫁是几个意思。”
郑大娘也是早年丧夫,带着个小妹,还要拉扯两儿一女,为了生活就走街串巷当起了媒婆。
“顺娘这是哪里话,我要有你这般颜色,早嫁去了。”听了莫母的讽刺她也不尴尬,厚着脸皮继续劝道,“王二人是丑了点,但谁让他有个好兄长呢。夜里灯一吹,又瞧不见,脱了裤头都是男的。”
“让你家小妹嫁去啊,她不是也没了男人。”莫母听烦了她的胡言乱语,边捂住莫婤的耳,边拿话堵她。
郑小妹男人,前些日子投了井。
郑小妹貌美,她男人也白净,还颇爱读书。只是人穷,便当了郑家的上门女婿。
一次书肆抄书,他遇上了一富贵老爷,这老爷多瞧了他两眼,他便觉得这老爷对他有龌龊的企图,悲从中来,不愿将来受辱,就投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