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晓月道:“普通钢刀,没有标识。”
这伙人很谨慎,刀都带的杂七杂八的,生怕被认出身份,而且反应很快,一遇见不对,就先吞药,一点后路也不留。
柳今一拿着火折子后撤,把尸体翻了个面,在他们身上摸起来。
她猜那两个藏尸的没有回去,让这伙人起了戒心,但是陈书吏和那具无名尸都已经被搬走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来?
两具尸体身上都没有东西。
柳今一晃着火折子,看向四周。这底下还有什么值得他们来的?这么空……
这么空。
那几沓文册不见了!
柳今一挪动尸体,细看地上,不光是文册,原先散落在这里的白纸也都消失了。
“代团素,上面真有东西,”柳今一喃喃,“但是怪了。”
那两个藏尸的应该早就知道这有个地窖,为什么他们上次来没有管那些文册,而要等到今晚才处理?
“把尸体搬上来,”代晓月敲地板,“先扒了检查一遍。”
尤风雨把头探下来:“他就是从那个窗户拉我的!”
柳今一看向那窗户,准备过去把它合上。她蹲久了腿麻,又伸手扶住头顶的地板,这次的触感和上次一样,还是刺刺的割手。
“你等会儿,”柳今一心不在焉,朝头顶上扫了一眼,“我这就去关……”
她目光微凝,忽然没声了。
尤风雨只看见她蹲那不动了,很纳罕:“你怎么了?”
柳今一突然向后仰,直接躺下了。尤风雨吓得不轻,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她把火折子举高,照着那地板。
“字,”柳今一仰起下巴,目光沿着头顶,一直看向出口,“全是字!”
火折子摇曳,光亮晦暗,只见那地板下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
正。
全是“正”。这些“正”仿佛是记事的结绳,一个挨一个挤满这狭窄阴暗的屋顶,它们手拉着手,又头挨着头,像是群怒目的尸骸,最终汇聚成——
一头猛虎。
这是头浑身盖满手印的猛虎,那些艳红的手印杂乱无序,似乎把它当作了鼓。它皮毛鲜亮,双目赤红,仿佛正应着这些拍打,在昼夜不休、凶悍生猛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