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回去之后不花钱?”
秦恪问他,“还是想一辈子赖在我这儿啊?”
谢明乔反问,语气不大好,“不行吗?”
“得了吧。”
秦恪被他孩子气的话逗乐了,“秦时和秦天添两个已经够我烦的了,你少裹乱。”
谢明乔不知哪来的火气,气鼓鼓地刮胡子,不再和秦恪说话。
“拿着吧,是你应得的,我知道你有家不回,肯定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不清楚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你过得不太开心。”
秦恪拾起钱包,放回了谢明乔面前,表情很认真,“多点钱,就多条路,至少下次再离家出走,就不会流落街头了。”
有一个形容太文艺,秦恪没好意思说出口,刚认识谢明乔的那段时间,他总觉得他的整双眼睛,都被淹没在深不见底的湖水里。
望向自己的每一眼,都像是他在窒息前,发出的无声求救。
谢明乔的求救信号,秦恪接收到了,他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心太软,就算生活已经让他自顾不暇,但依旧忍不住对他好。
谢明乔的心事被秦恪戳中,心里乱了,手也哆嗦了,一不小心,在下巴上划了道口子,血一下就冒了出来,连忙抽纸巾去捂。
秦恪嘴上嘲笑他笨手笨脚,却放下书,起身来到谢明乔身后,接过他手里的剃须刀,让谢明乔在椅子上坐好,双手固定住他的脑袋,让他仰头靠着椅背。
秦恪自上而下看着谢明乔,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长得真好,自己去当平面都能拿到一小时一千的工资,他去不得赚得盆满钵满。
“乖乖把头抬好,别乱动。”
秦恪重新打了点肥皂泡,避开伤口,均匀抹在谢明乔的脸上,“有没人和你说过,你这人没少爷命,有少爷病?”
泡沫涂满了半张脸,他被舒肤佳几十年不变的柠檬草气味笼罩,谢明乔睁眼看着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秦恪离他太近了,呼吸洒落下来,如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他包裹,缠紧。
谢明乔深知,秦恪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但在给他刮胡子这件事上,他做得很耐心,刀片贴着皮肤,缓缓在谢明乔的脸上移动。
来到喉结处时,谢明乔屏住了呼吸。
“秦恪。”
谢明乔了一声名字,顺势呼出了憋在嗓子眼里的一口气。
“嗯?”
秦恪分神应了他一句,显然刚才也不是很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