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靠在谢明乔身边的围栏上,双眼平视前方,刘海被夜风吹乱。
“我们可以再想办法收拾他。”
谢明乔回想起傍晚遇见的男人,说,“这些年,他的日子应该过得不怎样吧?”
“我们把事情闹到他的酒店,让他丢了饭碗。”
秦恪冷笑一声,“他的腿被打断后没能完全恢复,到现在都是跛的,再也找不到过去那样体面的工作,这些年一直在码头打零工。”
“他的报应还没完。”
谢明乔听完,心口的郁结纾解了一点,又转过来开解秦恪,“天添现在长大了,好不容易才从阴影里走出来。你是她大哥,如果你再因为那人把自己搭进去,她只会更伤心。”
“还有秦时。”
谢明乔补充道,“他也很需要你,你要先保重自己。”
这些道理,秦恪当然都懂,今天也是因为毫无预兆遇见那老鬼,才会有点不理智。
“放心吧,我不会再冲动。”
见谢明乔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秦恪举起手,比了个不伦不类的手势,“我保证,行了吧。”
“你最好是。”
谢明乔没有放任自己再看向他,移开视线。
玻璃门的另一侧,一道黑影停留了很久,彭越端着水果走到阳台,正好听见了谢明乔的最后几句话。
他们在聊的话题他听不懂,他们嘴里的人名他不认识,他甚至不知道,秦恪还有个妹妹。
心里再不甘心,彭越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依旧离秦恪很远。
彭越放下果盘,准备悄声离开,谢明乔听见动静,见他两眼发直地呆立在角落里,关心道,“怎么了彭越?”
“水果切好了。”
彭越吸了吸鼻子,端着盘子,开开心心地走出了阳台,挑出一颗最大最圆的葡萄,塞进秦恪嘴里,“快来吃水果吧。”
这晚谢明乔没有在秦恪家久留,叉了两片蜜瓜,又听彭越说了一会儿最近工作上的趣闻,就识趣离开了。
彭越拉着秦恪,送谢明乔下楼上车,谢明乔坐在车里,和外面两人挥手道别,开车离开。
驶出小区大门前,谢明乔看了眼后视镜,看见彭越扑在秦恪的身上,神气地抬起下巴,玩闹着要索吻。
秦恪低下头,在他的额间贴了贴,路灯太暗,谢明乔看不清他亲吻彭越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为了今晚的睡眠着想,谢明乔没有再看,径直开出了小区。两抹车灯很快飘远,秦恪这才抬眼,望向他离开的方向,没有眨眼。
彭越一脸疑惑地扯了把秦恪的衣袖,朝他目光的方向看去,眼里忧心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