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牵扯出太多,只会更难收场,秦恪回避再谈过去,虚虚握住谢明乔的手,晃了晃,“我错了,别生气了。”
谢明乔板着脸,不说话。
秦恪扬起脸,用谢明乔许久没有见过的眼神注视着他,轻声问了一句,“好不好?”
谢明乔被蛊惑住了,一不留神,这个字已经从他嘴里溜了出来,“好。”
意识到自己这样真的太好哄,马上又凶巴巴找补,“我只是暂时不生你的气而已。”
“那也可以。”
秦恪站起身,又笑了起来,他大概知道什么是自己的筹码,所以今天格外不吝惜笑容。
话说开了,误会也算解除,没有人再往下深究,默契地让矛盾到这里和解。
秦恪早就注意到洗手台上那一袋子药,问谢明乔,“我来给你上药吧?”
谢明乔颔首,算是恩准,很是矜持。
浴室里不方便,两人来到了客厅,并排坐在沙发上。秦恪攥着谢明乔的手腕,对着光,先是用镊子夹掉面上的纱布,又小心翼翼涂上了药。
“是会有点疼。”
秦恪没有意识到自己哄人的时候有多温柔,“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谢明乔盯着他的动作,冷不丁问了一句,“你对彭越也这么好么?”
“什么?”
秦恪没听清,抬眼回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手里利索地剪下一截胶带。
“没什么。”
谢明乔面不改色,“我想问你,吃过晚饭了没。”
秦恪当然还没吃饭,刚刚他听完彭越的话,气都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就从家里赶来了。
来找谢明乔的这一路上,各种情绪冲刷着他,纷繁复杂的念头中,压在最底层的,是一句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果然如此”。
他拒绝承认,就算有过“前车之鉴”,就算亲眼目睹自己的男朋友衣衫不整浑身狼狈地被人拐到床上,在他心底最深的地方,仍旧在矛盾拉扯着,试图要相信谢明乔。
否则他接到彭越后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打电话报警。听到谢明乔受伤的消息时,占据他所有心绪的,也不应该是担心。
应红在这时让人送晚餐过来,恰好还是两人份,处理完伤口,秦恪也没有假客气,和谢明乔一起坐到餐桌前,久违地面对面吃了顿饭。
饭后秦恪主动收拾好餐桌,又切了盘水果,泡好了茶,接着就准备带着垃圾离开。
还没走出厨房,谢明乔忽然开口留他,“再陪我待一会儿吧。”
秦恪刚拎起垃圾袋,又放了回去,他没有立刻拒绝,但从表情可以看出,他有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