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
这时,男生慢慢睁开了眼睛。
轻颤的长睫间,瞳仁很亮,宝石般地,眸子中的冷光几乎将他的睫尖都映得莹莹,可里面的眼神却充斥着浓烈锋利的烦倦,像一柄直刺刮骨的雪刃。
但下一瞬,乌睫轻落又扬起,他就变回了陈仲尔平时的样子。
他转过身,向着冯今毕侧躺,声音慢吞吞的,含含糊糊:
“小今?”
“陈仲尔。”
觉得他可能没睡醒,冯今毕说话也慢慢的,哄着他,“回去睡吧。”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明亮着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被他盯着,莫名地,冯今毕感觉有大片大片黑色的纱从他的眼睛中飘出来,飘向她,几乎要无形地把她束笼在里面。
她肌肉发僵,抱紧怀里的枕头下意识想往后退。
但想到这是陈仲尔,她又马上放松了下来,还主动地又靠近了他一点儿。
“陈仲尔。”
她看着他因侧躺在沙发上而压出的一小片微红的脸颊肉,觉得好可爱,没有忍住,用手指在上面碰了碰。
“回去睡。好不好呀?”
他回了句什么。
声音很小。
冯今毕听不清,只能再凑近。
他却忽然将额头抵了上来,贴了贴冯今毕的额头。
“烫吗?”
好冰。
冯今毕:“你贴着退烧贴呢。”
果然是在发烧。
都开始犯傻了。
“我去给你找耳温计。”
他躺了回去:“不要。”
“那我去联系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