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今毕就忍不住要跟他呛:“难道不是你为了更方便带女朋友回家吗?”
她知道他从没有过女朋友。
他也知道她知道。
所以他还是无所谓地笑,然后拨一拨给她戴好了的耳坠:“等你真的见到我身边近距离地出现了除你以外的其他人,再来这么问我。”
就好像夏天单独跟那个正在追她的意大利男孩一起去海边玩了几天的冯今毕是个很坏的人。
至于生活。
三年多前的早上,她给陈仲尔做饭;三年多后的早上,她还是在为陈仲尔准备饭,只不过多了一件事,就是把陈仲尔的模特送走。
是的。
模特。
从以前,到现在,那些人都是陈仲尔的模特。
他只画英俊漂亮的男人。
有时一个,有时一群。
但他从不靠近他们,总是离得远远的。
他看着他们,像是在看着他们,又像是在看其他的什么。
评论家们使着晦涩难懂的咏唱语句,引经据典地化用着,说陈做到了将一块块漂亮的肉拆开,用暴雪、瘟疫和呛住喉咙的嫉恨与情欲,为他们重塑了新的灵魂。
冯今毕不能完全理解。
她不觉得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陈仲尔会对任何人生出嫉恨,也从没在陈仲尔的身上见过情欲。
但这不妨碍对他作品的赞誉雪花般无休无止地涌现。
反正就是天才。
很了不起的那种。
每一幅画都能卖出高价。
只是陈仲尔从来不卖,所以冯今毕不需要关心买卖,她只要把他的模特安排好就行。
当然,她要负责的、和陈仲尔有关的工作远不止这些。
最近,陈家其他人在这边的一些杂七杂八事也会分给她管。
等陈仲尔毕业回国,她也许会接手更多,跟陈家也会绑得更深。
乐观点想,说不准,几十年后,在她退休前,她真的会有机会不靠另投胎,在这辈子就实现一个小小的阶级跃迁,从一个小城市超市家的女儿,变成豪门家族中的一个大总管!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中午,冯今毕大学时的学姐向鸥叫了她出来吃午饭。
吃到尾声时,向鸥惯例地问了问她跟陈仲尔的关系有没有变化。
听冯今毕说还是老样子,向鸥恨铁不成钢:“给他做了三年多的nanny加助理,还是停在situationsh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