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温玉浑身一僵。
她快速转过身,语气震惊又急促:“……你、咳咳……做什么!”
封温玉很难理解,经过二人昨日争吵,他怎么还能理所当然地躺在她身边。
封温玉不知道怀着什么情绪,竭力地想要推开他,但她那点力道只是徒劳,顾屿时闭着眼,看也不看她,语气冷沉:
“我就在这里。”
她这一番情绪汹涌,浑身又溢出了些许汗,她又有点难受了。
她动了动,想要起身。
手腕陡然被人攥住,有人在昏暗的室内一错不错地看向她:“你要干什么。”
封温玉不想和他说话,极简地丢下四个字:
“和你无关。”
然而顾屿时比她更强硬:“躺下。”
封温玉不喜他的强硬,昨日的对话还回荡在脑海,她不想和他同床共枕,她抽了抽手,没能抽出来,只能艰难地一只手撑住身体,她无可奈何,低声喊:“你放手!”
顾屿时借着浅淡月色将她苍白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
他昨日一夜未曾睡下,又有心底莫名情绪作祟,如今疲惫得紧。
封温玉再一次挣扎时,他不由得抬眸直视封温玉:
“封温玉。”
他说:“能不能别闹了。”
空气倏然安静。
封温玉僵硬在原地,顾屿时的声音清楚地传到她耳里,有寒意一寸寸席卷全身,叫她手指都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他又叫她别闹了。
仿佛不论她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在胡闹。
她自嘲地扯唇:
“……顾屿时,在你眼中,我便是这般喜欢胡闹的人吗?”
顾屿时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这种沉默逼得她几乎要窒息,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人在难过时,便想要言语化成针:
“既然相看两厌,为何不放我走?”
她在质问他。
顾屿时想要嘲讽,但她脸色苍白得仿若要消融月色中,于是,他只能平静地说:
“你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