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温玉扯唇嗤笑了一声,她手中持着团扇,装模作样地摇了摇:
“乔姑娘与其来问我,倒不如问问设宴的人,我既然来了,当然是贵府上派人去请的。”
乔安虞恼怒地瞪她:“你,牙尖嘴利!”
乔安虞穿着一身赤红色的罗裙,她本是个明艳似骄阳的姑娘,此时生恼生怒,脸上泛起些许薄红,都是股说不清的风情。
封温玉有时都纳闷。
乔安虞不是个会吵架的,每次都说不过她,偏又乐此不彼地给她找事。
再说,她也不喜欢牙尖嘴利这个评语,她轻抬下颌,像是关切道:“乔姑娘就不必关心我了,倒是乔老夫人为了你用心良苦,你可莫要辜负了老夫人的一番苦心。”
乔安虞脸色一下子冷了。
江知兰隐晦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封温玉也见好就收。
她们这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彼此都算是了解,有些事情也不是秘密。
例如乔安虞及笄两年,还未议婚,不是乔家有别的心思,而是乔安虞自己不乐意。
她有爱慕之人,偏偏她和那人已经没有半分可能。
她再是执念,乔家人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糟蹋自己。
封温玉故意戳其心窝子,谁叫乔安虞每次找她事。
乔安虞知道她议婚一事是不可能推辞的,不论她是否愿意,她都要在祖母看好的人中挑选一人。
乔安虞忽然安静下来。
封温玉和江知兰对视一眼,都有点意外。
乔安虞身份出众,惯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少有她失意的时候。
许久,乔安虞又抬起头,她死死地望着封温玉:“人不会一直都顺风顺水,我是这样,你也会是。”
封温玉脸色一下子不好了,任谁被指名道姓地诅咒,都不会有个好心情的。
遑论顾屿时的事还摆在眼前,像一根刺扎她心头。
江知兰皱眉:“乔姑娘还需慎言,我们是赴老夫人的宴会而来,别让人误会了乔家的待客之道。”
乔安虞知晓她们惯来亲近,也不意外江知兰替封温玉说话,她只是冷笑:“别拿名声来压我。”
她话音甫落,就听见外间有婢女来唤她,乔安虞皱了皱眉,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了身,但她转身离去前,或许知道自己的前路,她终究没忍住回头看向封温玉:
“你去见过他吗?”
封温玉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