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眸色一亮,没有想到封温玉和裴公子还有这么个渊源。
和卢夫人不同,封温玉反而越发冷静,她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只是捎带了令郎一路罢了,裴夫人不必在意。”
卢夫人终于察觉到封温玉有些冷淡的态度,顿时心思清明起来,想通了什么,她顿时隐晦地皱了皱眉。
封温玉已经到了扬州城三日,如此说来,那位裴公子也是在三日前就回来了。
裴府若真是有心,早该在今日之前,就上周府道谢,而不是在这个时候不咸不淡地提上一句。
现在想一想,裴府送来的请帖正是封温玉到的第二日,或者这封请帖本就是为了封温玉而送。
想到这里,卢夫人的一颗心沉了沉,她没搞懂裴夫人是什么意思。
裴夫人听见封温玉的话,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帮了小儿一把,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让人备了薄礼,封姑娘回去时,请务必带回去。”
四周众人也都是人精,隐隐从这番对话中听出了什么,彼此对视一眼,都下意识地保持了安静。
卢夫人也没有说话,但她的面色已经微冷了下来,看向裴夫人的眼神也意味不明,不复之前的热情,她嗔怪地拍了拍封温玉的手:
“瞧你,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和舅母说一声。”
“裴夫人膝下只有裴公子这么一个子嗣,你救了他,裴夫人岂能没有一点表示,你莫要推辞了,否则裴夫人恐怕要一直惦记这件事了。”
她的话乍然听去好像没什么,但细听之下,才听得出她的阴阳怪气。
封温玉终于抬眸,认真地看向了裴夫人,片刻,她轻笑一声:“夫人执意如此,小辈倒是不好推辞了。”
她轻咬了一个小辈,话音不明。
裴夫人面色没有变化,只要将这个人情还了,便是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值当的。
等离开了裴府,上了自家马车,卢夫人才彻底撂下脸色,她也没有避讳封温玉,狠狠骂道:
“屁股底下的位置才坐稳,就开始和我摆谱了,当年才来扬州城时,也不知是谁天天低声下气地要和我们拉近关系。”
强龙不压地头蛇。
当年裴知府才来扬州城就任时,遇到不少难题,官员不配合,世家冷眼相看,是裴夫人不断游走在世家女眷中交际,才叫裴知府在扬州城打开了局面。
封温玉听出了什么:“裴知府的任期要满了?”
裴夫人脸色还是很不好,她点了点头:
“今年年底应当就要前往京城述职了。”
话落,裴夫人皱眉,她愧疚地叹息了一声:“是舅母考虑不周,差点叫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