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纳闷地看了眼自家公子,之前不是说欠了个人情么,怎么现在又变成救命之恩了?
闻言,封温舟倒是对裴砚的感观好了一点,他不喜裴砚,但他更讨厌人品差的人,起码裴砚尚算是知恩图报。
封温舟没做隐瞒:
“此去周府。”
话落,封温舟不再停留,转身上了马车,扬声吩咐队伍已经前行。
裴砚没有理由阻拦她们,只能默默地看着队伍离去,他在原处站了许久,久到乐阳都有点纳闷:
“公子在看什么?”
裴砚回神,斜风拂过他眉眼,他说:“没有什么。”
乐阳归心似箭:“那咱们快回去吧,咱们比计划的晚归家了几日,老爷和夫人指不定如何担心呢。”
裴砚没有反对,和乐阳转头朝裴府走去,只是,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扬州周家么。
与此同时,封温玉正揶揄地看向封温舟:“你不是和防贼一样防着人家,怎么忽然告诉他,我们是要去外祖家的了?”
封温舟有点被捉弄的郁闷:
“我们的行踪又不是什么隐秘,他要是有心,即便我不说,他也会知道。”
再说——
“他本就欠着我们人情。”
封温玉失笑,她倚靠在车厢内,笑得肩膀轻颤,小姑娘明眸彻然,好似秋水般潋滟,但她没有反驳封温舟:“外祖家快到了,在这住的时日,你可不许耽误了学业。”
想到了什么,封温玉皱了皱眉:
“也不许和周迟榆走近。”
周迟榆,也是她舅舅家的子嗣,是她的表弟,但周迟榆乃是庶出,只是出生时姨娘难产去了,从此才和表哥周迟柏一样养在了嫡母膝下。
但和表哥不同,周迟榆是府中最小的子嗣,难免骄纵着一点,性子便也有些无法无天。
封温玉不想去揣测这其中是否有舅妈刻意的手笔,但总归,封温玉不想叫二哥被周迟榆带坏了去。
提起学业,封温舟下意识地认真起来:
“自然不会。”
他回扬州,一是陪小妹,二便是备考,他人虽是沉闷,但心底自有章程,十年苦读,他也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而且,说难听点,他久居京城,和周家两位表兄弟都不是很亲近。
他本就性子独,除了一母同胞的封温玉,他平日中和亲兄长封温序的交谈都不会太多,遑论一个不亲近的舅家表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