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都不敢去想后果,她小心地浸湿了夫人的唇肉,悔恨请罚:“都是奴婢粗心大意,居然连夫人病了都没发现,奴婢真该死。”
封温玉本是难受地闭着眼,锦书的声音都有些听不清,她艰难地出声:
“不是……你的错。”
她猜是昨日在窗边吹了太久的冷风,才会导致如此。
而叫她如此失态的原因……
封温玉闭了闭眼,眉眼间尽数是疲惫。
大夫来得很快,替封温玉诊脉时,眉头一直紧锁,在锦书忍不住发问时,大夫终于说话:
“夫人这是寒风入体,又郁结在心,才会导致湿邪入体,应祛湿驱寒,温补阳气,还当疏肝解郁,疏肝理气,方能脉络通畅。”
话音一落,室内陡然有些安静。
封温玉像是垂眸发怔,又像是病得糊涂,须臾,她勉强地抬起眼眸,面色苍白却半点不曾失礼,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劳烦大夫了。”
大夫留下了药方,书瑶拿着银子送大夫出门。
大夫一走,封温玉就再也没有力气地瘫倒在床上,锦书抹了一把眼泪,昨日下了雨,又呼啸刮着冷风,夫人吹了冷风,锦书其实已经有所猜测,但是郁结在心……
能叫夫人郁结在心的,也仅有一个原因。
锦书心底堵得难受,她实在想不通,老爷和夫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想问,待抬头看见夫人神情时,话音却是堵在喉咙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怎么能去戳夫人的心呢?
夫人明明努力过了。
夫人已经有尽力地向老爷靠近了,但老爷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非要叫夫人抛下所有脸面么。
封温玉浑身有点僵硬,锦书看向她的眼神有酸涩有心疼,让她不敢直视。
她不想要面对这样的眼神。
锦书擦了擦眼泪,她忍着哽咽道:“奴婢派人去请老爷。”
封温玉挣扎地拦住了锦书,她低颤着眼眸,艰声:
“……别去。”
顾屿时如今在大理寺,乃是朝廷重地,如今又接手朝廷重案,忙碌程度异常,她的这点事,没必要去打扰顾屿时。
她也不想要再落得个没脸。
初初察觉到和顾屿时的关系冷淡时,她恼过,也鼓着气不肯搭理顾屿时,但时日一久,她发现顾屿时当真是要和她生疏时,封温玉有一度陷入过迷惘。
她和顾屿时之间的这段关系,主动者从来都是顾屿时。
她习惯于他的照顾,能感觉得到他的真心,也不吝啬地真心待他,所以,才在察觉到顾屿时的冷淡时,她不可避免地陷入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