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是这么刺鼻,谢昭抬眼看着墙上天花板,天花板的边角墙体有些?斑驳漏水,一滴一滴地滴下来,滴地极其缓慢。
她?努力地睁着眼等?姐姐回来,她?看着水滴下来,极其漫长的一滴,极其缓慢的一整夜。
谢昭病得快死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她?真希望她?什么也不知道。
医生最终免去了?她?的住院费和所有医药费。
谢昭出院时,姐姐手中多了?一条项链,一条非常漂亮但质感廉价的项链。
谢昭没有问这条项链是哪来的钱买的。
姐姐见她?盯着项链看,就在怀里仔细擦了?擦,怕她?嫌不干净似的,反复擦了?递给她?。
“小妹送给你戴吧。”
“不用了?,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谢昭淡淡地摇头。
姐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讪讪地收回了?手。
“不贵,很便宜哩,我看划算才买的。”
在回去的路上,她?不停地对谢昭这么说。
谢昭的脸对着窗外,缓慢地对江慈说完这条项链的来历。
江慈像整个人像被钉住,动也不能动了?。
他们的立场对立,他本来就是来调查她?有没有涉嫌经济犯罪的。
他从前在刑事犯罪科工作?过,那些?凶手把自己的苦难说得天花乱坠,他也无动于衷。
犯罪就是犯罪,不管你遭受了?什么苦难,触犯了?法律都是一样的。
江慈本身对人类的情绪就比较淡漠,破解真相是他唯一的乐趣。
但是现?在真相被撕开,他一点都没有感到快乐。
理智告诉他没有做错。
但是,但是一种?类似于愧疚同情的情绪,像胶水一样把他死死得粘住了?,江慈张不开嘴也迈不开脚,就这样原地直直地站着。
谢昭把项链解了?下来。
“谢谢你的提醒,带着它再也不安全了?。”
她?扬起手把她?姐姐唯一的遗物从窗口抛了?出去,江慈伸手赶紧想拦,但是拦不住,项链已经坠入了?绿色海洋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