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一瞬的胤禵有些受宠若惊,他眼前的人是谁?那可是整个京城赫赫有名的冷面贝勒,胤禵平时连他哥一个笑脸都不敢奢望,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他哥竟然要亲自给他上药。
只是他的欣喜很快就消失不见,冰冷的膏药被粗鲁地抹在他的手背上,刺痛直击胤禵的大脑,他猛地瞪大眼睛。
“疼!”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弘晖连忙凑上去:“阿玛慢点,十四叔疼。”
胤禛瞥了一眼龇牙咧嘴的弟弟,“怕疼也活该,打架也就算了,还把自己打成这样。”
“那是意外嘶…意外。”胤禵有些心虚,他今日是被额娘派来看望大侄子的,只是来的路上刚好遇到隆科多的幼子宜文,他在永和宫偷听了一些,知道这事跟佟家逃脱不了干系,干脆偷偷跟着宜文身后准备给他套个麻袋。
可惜胤禵失算了,他出宫走的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没带麻袋也没带帮手,原本揍人成了互殴。
胤禛手上的动作温柔了些,“下次机灵点,套麻袋这事…”
胤禛想起两个孩子还在旁边,及时把话止住了,继续给胤禵上药。
弘晖不知道这些,他正围在胤禵身边嘘寒问暖,他阿玛给上药,他就双手扒着桌子,轻轻给胤禵吹吹。
天色渐暗,胤禛领着上完药的弟弟去了前院,谁知身后还跟了条小尾巴,到了前院客房兄弟二人才发现。
弘晖抱着一个布老虎站在门边,身边还跟了个孙嬷嬷,孙嬷嬷解释说大阿哥想跟阿玛一起睡。
“阿玛要走了,我舍不得。”
听着儿子奶声奶气的话语,胤禛当即把弟弟丢去了一边,扔下一句好好歇着,抱着软乎乎的儿子就离开了。
胤禵:哥,你是我亲哥吗?
两日后,胤禛离京前准备把弘晖送进了宫,因着这个决定,一向性子温婉的乌拉那拉氏险些和胤禛吵了起来。
无他,因为上次的意外,乌拉那拉氏把弘晖守的更紧了,这两日几乎没离开过她的视线,得知胤禛又要把孩子送进宫,乌拉那拉氏第一次朝胤禛黑了脸。
乌拉那拉氏黑着脸质问:“这是您亲儿子,晖儿在宫里出了那事还不到三天,您为何执意把人又送进宫去?”
胤禛:“汗阿玛喜爱晖儿,让我走之前把晖儿送去乾清宫,至于上次的事,有汗阿玛在谁还敢动手,若真有人想对晖儿不利,在府里岂不是更危险。”
乌拉那拉氏一下瘫坐在榻上,好似有两个小人在她心中吵架,一个说这是不可违抗圣命,一个说这是她唯一的孩子。
“宫里还有弘皙阿哥,十六十七阿哥还是汗阿玛的幼子,咱们晖儿也不一定要去讨好汗阿玛。”
胤禛微微蹙眉,“一个三岁幼童哪里知道讨好别人,把弘晖送进宫我是存了让汗阿玛照料他的心思。”
一窗之隔的外面,弘晖扒着墙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去看屋里的情形,凭着几句零碎的话语,弘晖也猜出来父母为了他进宫的事吵了起来。
努力了半天最终没能成功,弘晖垂头丧气地坐在台阶上,嘴里叨叨叨的跟白榆说起了话。
“阿玛要多久才能回来?”
“额娘不能陪我一起进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