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张照片的下方,一样有毕尹手写的笔记:“黄风鸣曾任教于戈登同班级……接近她是为了调查黄蜂?待查。”
我的背脊淌下冷汗,用发颤的指尖往左移,停在最左侧张照片上。
那是张拍贴,拍粘贴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面容秀丽、五官看不出年龄,被另一个高大的少年搂着腰,满脸尴尬无助。
那是一年前的我,是我和蝉在游乐场拍下的拍贴。
“西达慈善特殊教育学校,范寒单,7月20日因车祸事故,重伤后送入镇立医院,于急诊室不治死亡。”
“胡蝶伊任教期间:同年6月1日至7月20日。”
底下的笔记纸依然是毕尹娟秀的字迹。
“家协理事长范西达的长子……死亡与胡蝶伊的行动有关?再调查。”
我忍着几乎要软倒在地上的无力感,发现桌面后的墙上,似乎还贴着东西。
我把手机举起来,照亮这面墙的瞬间,不由得怔住了。
墙上全是照片,贴得密密麻麻,连个落指的地方都无。
我看见我辅导蛾挑灯夜战念书时、在教室窗边谈笑的侧影。陪蚁去买她生平第一台單車时,陪着她烦恼的背影。还有和蝉在游艺场玩乐时,蝉笑着替我擦去唇边污渍的照片,各种各样。
不单那些旧照,我在康柏二R教室内讲述兜盔甲虫时、在学生餐厅吃掉五份套餐时、还有在生物实验室专注地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将粉蝶放入培养皿的模样,全都被纪录了下来。
还有大浴场,我认出那是莫思偷拍我的照片,没想到摄影师竟舍得分享。
最新一张是刚结束不久的蜂鸣祭,我站在甜点社的摊位前,正贪婪地伸出舌头,舔舐着刚到手的彩色棉花糖。
拍摄的人离我极近,我却浑然无所觉。
在这些层层叠叠的照片中心,贴了一张全身照。
那是个男学生,穿着康柏的制服。
照片边缘泛黄,显然年代久远,且不知被谁点火烧了下半部,右下角全是焦痕,怎么看也不像新拍的。
照片中的男学生站在棋盘前、插着腰,对着镜头无羁地笑着。
是“蝶伊老师”。
纪录之间、(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