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如此,为了完美呈现公厕的氛围,厕门上还有涂鸦,上面写满淫秽的脏话,地上有充满艺术感的手绘秽物。
某个隔间墙上还挖了个圆洞,大小刚好可够某种男性器官自由进出。
我觉得十分有趣,刚想摆姿势让莫思满足野望,没想到他竟不领情。
“我想拍的才不是这种照片!”
他红着脸抗议。
我实在难以理解偷拍癖的心灵转折,总之那天我付了一千两百块房钱,只洗了个澡、顺道上了大号,就被迫穿上裤子打道回府。
罗莫思还死活不肯再载我,害我得爬半小时山路回学校。
“你不害怕吗?”
我不答反问:“知道我会对学生出手,还敢跟我单独出游。”
叶艾利的神色倒是很平静。
“我母亲说过,与其花心思怀疑一个人,不如先发布善意,你以善意待人的话,通常对方也会以善意回报你。”
他又露出笑容:“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胡老师不会害我、不会出卖我。”
艾利载我到蜂蜜镇西的车站,那是距离康柏最近的一个火车站。
时值周五晚间巅峰时段,车站挤满下班的旅客,十分热闹。但艾利没往站台上走,他在站前停好车,领着我一路走到后站。
后站有个供人车通行的涵洞,涵洞之侧有间小土地公庙,据老学究的说法,这里常会有上了年纪的人在这里泡茶聊天,顺便摸个三四五六圈。
涵洞旁已经围了一个个小圈圈,每圈活动各不相同,麻将固然是大宗,也有赌扑克牌的、赌骰子的,也有下象棋搏输赢的,越夜越热闹。
叶艾利似乎早有目标,他一路往土地庙后方走,那里有个古色古香的凉亭,飞檐阴影下坐着个年轻人,这侧影怎么看怎么熟悉。
那人是张毕尹。
★★★
毕尹穿着轻便的黑色帽T、头上戴着同色兜帽,背后还有个骷髅头的图案,脸上竟没戴眼镜。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毕尹这般野性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叛逆感、又有种难以言喻的狠劲,看得我一时呆滞。
美中不足的是他右耳还包着绷带,用透明胶带黏在耳壳上。
他双手抱臂、闭着双目,坐在凉亭正中央。他面前是个木制的大棋盘,上头黑白两子错落,但棋盘只有八乘八的大小,又不像是围棋。
我看见毕尹身后的柱子上,挂着一张以红漆手写的牌子。
‘奥塞罗对战,六百一注,胜者1赔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