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爷的话,当初奉圣夫人找到奴婢,说听闻皇爷有皇长子要出世,十分高兴,也想尽几分孝心,便选了两位信得过又可用的宫女,要送到坤宁宫伺候皇后。
奴婢当时觉得这是好事,便允了,帮着把两位宫女送到坤宁宫。”
“那两位宫女呢?”
“怀冲太子殇后没几日,就不见了。”
“不见了,连你这位东厂提督太监都不知道?”
“是的皇爷,那两位宫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朱由校一抬左手,身边的刘良相连忙上前扶住他,把他搀扶起来。
慢慢走在空旷的后殿,履鞋在水磨地面上发出嘎嘎的声音,朱由校背着手,慢慢地踱步。
“人无伤蛇意,蛇有咬人心啊。”
魏忠贤抬起头,看着朱由校的背影,心底突然生起无穷无尽的畏惧。
“念及客氏抚养之情,朕对她是恩宠有加。
可是她不思君恩,不念旧情,胆大妄为,丧心病狂,行此逆天之举。”
朱由校猛地转过头来,盯着魏忠贤。
“忠贤,朝中多有大臣上疏,请移客氏居于宫外。她百般抵辩,推延不移。
既然活的不移,那抬出去好了。
赐一丈白绫,留个全尸,对外说她忧心朕的病情,心衰而故,追赠厚葬。
你是朕身边的老人,又提督东厂,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魏忠贤万万没有想到会接到这样的口谕,肝胆俱裂。
伏跪在地面上的身体,又一次忍不住颤抖起来。
客氏是自己的投名状!
如果自己不纳上这份投名状,重新获得皇爷的信任,那么西苑落水,怀冲太子的事就会有自己的份,老账新账一起算,届时千刀万剐都是奢望。
是生还是死?
魏忠贤很快就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