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盐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探着身子问:“督公,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你给个一千万两,咱家也不嫌少。
七八百万两,咱家也勉强接受。
但是四十八万两,你们这不是在孝敬咱家,是在羞辱咱家啊!”
圆脸盐商吓得心肝都要跳出嗓子眼。
死太监,居然这么大胃口!
不要说一千万两,就是七八百万两,把我们十大盐商熬干了,看能不能凑齐。
苗真秀、于慈林、穆天贵、斯文种脸色变得凝重,目光闪烁,各自想着心事。
死太监,你还真敢要!
在十大盐商哀求的眼神中,苗真秀上前,弯腰拱手道:“督公,大家诚心实意想孝敬督公。可是七八百万两银子,实在是超出太多,大家力所不逮,还请督公见谅。”
于慈林也帮腔道:“督公宽仁厚德,还请体恤他们。”
魏忠贤看了看两人,嘎嘎一笑,“你们说话好听,咱家爱听,就给你们一个面子。
四百八十万两银子,少一分一毫,咱家就上疏皇上,抄了你们的家,把你们的首级挂在扬州城门上。”
圆脸盐商吓得腿一软,跪坐地上,其余九位盐商也瘫坐在地上,如丧考妣。
魏忠贤却懒得看他们,一指那四口箱子。
“收了。咱家回吴家大宅数银子去。
白晃晃的银子,比这狗球的什么月下瘦西湖要好看多了。”
等人把四口箱子抬出去,魏忠贤转身对十大盐商说:“你们好好想想,是舍钱保命呢,还是要钱不要命!”
他又指着苗真秀、于慈林、穆天贵、斯文种四人,“咱家心疼稀罕你们四个,谁要是想做咱家的干儿子,趁早啊。”
说完在李永贞等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下楼。
刚出到玉京楼大门,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黑影,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利刃,向魏忠贤冲去,嘴里大喊道:“阉贼!我要替天行道!”
黑影和利刃抢进魏忠贤怀里,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被护卫军校按住的刺客,摸了摸腹部,抬起手,手心上全是鲜血。
李永贞惊恐地大喊道:“刺客,有刺客!有人行刺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