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一口,热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他心头的焦灼。
“杨主任,“他放下杯子,杯底在桌面上叩出清脆的声响,“你说便民桥垮塌还有其他真相,具体是什么?”
杨凤娇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窗帘都拉严实了,这才压低声音道:“我有个亲戚是鹤鸣村的,她昨天和我说,便民桥其实是被大货车连续超载压塌的。”
“压垮的?”罗泽凯猛地坐直身体。
刘思琪正在拧头发的手突然停住,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桥塌的时候,掉进去的那个小货车载重不过四吨,不可能把桥压塌。”
杨凤娇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个出事的小货车,而是运输工程材料的大货车。”
“我亲戚说他们村支书在半夜就把限高杆打开,让大货车通过,天亮以前再把限高杆插上。”
罗泽凯和刘思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愤怒。
他死死盯着杨凤娇:“你确定?”
“千真万确。”杨凤娇语气坚定,“我亲戚亲眼看见过三次。那些大货车都装着合盛集团的建材,每辆载重至少八十吨。”
刘思琪“腾“地站起来,湿衣服从她膝头滑落在地。
她的声音发颤:“所以桥体结构早就被压坏了?那天小货车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杨凤娇继续说道:“我亲戚手里有段视频,是她晚上偷偷拍的。”
“这村长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私自打开限高杆,让超载大货车通过,这不是拿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吗!”刘思琪气愤地说道。
罗泽凯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露出凌厉:“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背后肯定还有利益输送。村支书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肯定是收了建筑商的好处。”
“不仅如此,”杨凤娇压低声音,“我亲戚听说合盛集团每个月都会给村里一笔‘维护费’。名义上是给村民修路的钱,实际上……”
她欲言又止,罗泽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实际上是什么?”
“实际上这笔钱最后都进了村书记的腰包。”杨凤娇低声说。
刘思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么说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工程质量问题了,而是彻头彻尾的腐败案!”
罗泽凯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你那个亲戚现在在哪?我要看看那段视频,我们能见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