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掀盖头……”
“好。”
遮在脸上的红锦布终被他单手掀了开,我抬眼,只见烛光摇曳里的男子俊美无双,眉目深情,脸庞亦是酡红,温存的目光里夹杂着绵绵欲念,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如瀑青发乌压压散落下来,垂在我的锁骨上方颈窝里。
他身上的衣物尚还裹得严实,只是有几分乱动后的褶皱,而低头看我自己,层层衣物乱糟糟地堆叠在肩膀上,衣襟敞开,衣带凌乱,只余一件汗湿的薄红衣衫襟口松垮的还封着,被拉开的领口下一片雪白,半泄春光。
双臂高高举起缠在他脖子上时,层叠的宽大袖口滑落肩臂,露出两节雪莹莹的藕臂。
这个场景,突然觉得盖头遮住眼睛的时候也挺好,至少看不见这么……羞人的一幕。
我现在这个样子,穿衣服和没穿衣服都没什么区别了。
一条白花花的细腿还挂在他的腰上,我的凌乱与他的齐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让我平衡的是,他如今也薄唇轻张,在强装镇定地悄然一口一口喘息。
也许是为了配合这新婚夜暧昧温暖的气氛,新房里并没有用什么特别明亮的灯光,连红烛都只简单燃了对足有半人高的,纯手工一寸一寸雕刻粘合出来的金龙彩凤双喜红烛。
余下的光源,皆来自于月洞拔步床的床头方向。
仅有一对红烛高燃着实不便人视物,尤其是在罗帐半掩的床上。
是以,也不知是哪个心思灵巧的人物特意在大床的床头边上置了一张小木桌,盛放了一大矮边瓷缸的清水,清水中漂了十几朵掌心大的水仙花,花心倒入灯油,放进一小节灯芯草,再点燃,一抹抹烛光就这样优雅而端庄地挺立于花盏清水之上了。
橘黄色的灯光倾撒在他的侧影上,映亮他的一小半容颜,淡淡花香漫入鼻息,吸入肺腑,稍加融化,便觉得体内一阵暖暖的……
这花香也不太对劲,竟能让已经平静下来的人心底又泛起了痒痒。
像是有株生命力顽强的小树苗从心房内生了根,发了芽……慢慢长大,探出枝藤,向他伸去……
驱使着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他,往他怀里蹭,甚至想和他骨血相融,合为一体。
身子有点痒痒,那种欲望在我搂过他的脖子与他脸颊相贴时达到了顶峰,我咬住涂了花脂的下唇,在他耳边倾吐了两口热气,挂在他腰上的那只长腿不安分地磨蹭着他的侧腰……
目光落在红罗帐上盛放交缠的艳红描金鸳鸯花上,不知哪来的一缕风将罗帐吹得掀鼓了起来,引得帐上花海摇曳起伏,如火如荼。
视线清晰复又模糊,他借着我主动搂他与他贴贴的这个机会,低头,埋进了我的脖窝里,深深吸取了一口我身上被兰花熏过的婚服染上的清浅花香,然后或蜻蜓点水,或猛啃深噬的亲吻。
他的吻从下颌,漫到脖颈,再落在光裸的胸口。
一只大手握住了我的腰肢,指腹从我的腹部滑过,捏在腰上,再游至后背、脊骨、尾椎,这样上下合力攻击着我的心理防线。
不过片刻,我身上就蒙了第二层湿热的汗意,张唇,一口口白雾从他的青发鬓边吐过。
心底欲火再次被他勾了起来,且这次,来的更强烈了……
我被他蹂躏的脊骨都麻了,尤其是他含住我的喉,轻轻一咬时,我的脑中顿时空白了一下,神魂酥麻。
攥住的双手倏然无力松开,掌心蕴满了黏糊糊有温度的汗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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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受不住的昂头挺耸了一下脖子,抬起下巴,双眼雾蒙蒙的,嘤咛求饶,语不成调:“上、清,你别、别磨我了,给我。”
一只手无力的从他脖子上滑了下来,落在红色鸳鸯锦被上。
锦被上铺满了红玫瑰花瓣,我一抓,就是一大把,连身下压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