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实事的是高拱和张居正,可内阁和六部有考核之权,京察历来如此,朱载坖不好打破常规。
但徐阶的做法,令朱载坖很不爽。
“徐大学士当真是谨慎。”
朱载坖淡淡道,“徐大学士是父皇的股肱之臣,朕也希望徐大学士能做朕的股肱之臣。”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徐阶恭声称是,接着,语重心长道,“皇上初登大宝,臣斗胆以为,当秉承太上皇治国之策,暂以维稳为主。”
朱载坖默然。
被父皇手把手教了那么久,他自然明白弦外之音,也知道徐阶不全是敷衍自己。
“朕知道了,此次商船出海不列颠,就由冯保负责。”
“皇上圣明。”徐阶下拜,态度恭敬,语气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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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徐阶,却让朱载坖陡然生出浓浓的厌恶。
毫无疑问,徐阶是一个合格的首辅,可却不契合当下的朱载坖。
朱载坖还年轻,才刚做皇帝,又有父皇珠玉在前,怎会甘心平庸,只着眼于维稳?
“若无别的事,徐卿且去忙吧。”朱载坖强抑不满情绪,温和道,“朕稍后会传旨冯保。”
“是,微臣告退。”徐阶躬身行礼,告退离去。
朱载坖胸膛起伏了阵儿,暂时忍下了。
不料,他忍得了,有人忍不了。
徐阶刚走一会儿,高拱紧接着就来了。
一来就告状,告徐阶的状。
“皇上,臣和张居正忙前忙后,收集证据,谨慎调查。然,到了内阁,却有十之六七都被打了回来,说什么证据不足……”
高拱大吐苦水,气郁难当。
朱载坖刚平复下来的情绪,被高拱这一拱火,又蹭蹭往上窜,忍不住道了句:
“好一个甘草阁老。”
高拱闻言大喜,立时顺杆往上爬,道:“皇上,不若不经内阁了,微臣有了成果,直接呈送给您怎样?”
朱载坖心中意动,想了想,理智的拒绝了。
如此做,无异于告诉内阁首辅、吏部尚书: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们该下场了。
“此事朕已知晓,你来之前,朕已训斥过徐阶了。”朱载坖安抚道,“爱卿的辛苦朕都看在眼里,朕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