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瞧着群臣个个喜气盈盈的模样,心情就更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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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高玄殿。
朱厚熜立于高台,怔然出神。
黄锦立于他身后,循着他的目光看向皇宫,静默无言。
“唉,他能顶得住吗?”
“肯定能。”黄锦忙说好听话,“太子殿下自幼聪慧……”
朱厚熜仿若未闻,自语道:“隆庆,繁荣而喜庆……嗯,这个年号也挺不错。”
黄锦想说嘉靖这个年号更好,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附和着说:
“极好,极好,皇上明鉴。”
朱厚熜撇过头瞧了他一眼,纠正道:“是太上皇!”
“是是,太上皇明鉴。”黄锦连忙改口。
朱厚熜没再说什么,转过头,继续发呆。
黄锦陪着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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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自然有人水涨船高,比如高拱,一跃升任为吏部左侍郎,比如冯保,一跃成为司礼监掌印,再比如皇后陈氏的娘家,其父获封固安伯,授中城兵马指挥司指挥……
围绕新帝的小势力圈子,随之进入政治舞台中心。
不过,一众老牌势力的利益,并未明显受损,也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赏赐,又有太上皇在一旁看着,这场皇权更迭,简直不要太平稳。
主要是谁也吃不准,太上皇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什么也不管了。
大雪飘落,寒风萧瑟,权力场却是一片火热。
朱载坖并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表现的十分低调,除了减免赋税,大赦天下这些基本流程,并未颁布新的国策,完全延续父皇在位时的政策。
扶持西域,融合漠北,普及教育……仅是这些,就够他忙活的了。
不过,总有人不甘寂寞。
比如,高拱。
作为新帝红人的他,迫切想提出一些政治主张,证明自己的价值。
上来就给新帝提了一系列改革项目:吏制、军政、边政、财政、司法……洋洋洒洒数千字的奏疏,令朱载坖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