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老小孩似的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笨了呢?”
如此口吻说出来,并没让朱载坖自卑,却也让他明白了,是自己悟性不够。
朱载坖郁闷道:“父皇就不能再拔苗助长一次嘛。”
“还拔?”朱厚熜哈哈大笑,“再拔,你这棵禾苗就‘死’了。”
“……”
受父皇感染,朱载坖也笑了下,沉重的心情减缓许多,更多是郁闷。
“父皇今日说的这些,让儿臣好生难受。”
“总比沉迷在我大明现在天下无敌,未来天下无敌,千秋万代天下无敌中强。”朱厚熜突然笑容一收,道,“朱载坖。”
朱载坖一怔,“儿臣在!”
“迎接属于你的时代吧!”
“我的时代……”朱载坖讷讷说着。
朱厚熜郑重点头:“你的时代,你时代下的大明,父皇交了答卷,轮到你做题了,去吧,去承题破题!”
言罢,朱厚熜笑声爽朗的离开。
那笑声充满轻松,愉悦,轻快……
朱载坖愣怔许久,才若有所悟的回过神,喃喃道:
“这大明到底是怎样一个大明,时代又将是怎样一个时代,李青……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朱载坖终是没能明悟,只抓到了问题,却没抓到答案。
不过,有一点他知道了。
这是他的考卷!
需要他承题,破题,交卷。
什么是答卷?
父皇已经说了,留给子嗣的家业,留给后人的遗产。
父皇的答卷异常出色,父皇要他未来交出一份更出色的答卷,这是皇帝的期许,也是父亲的期许。
朱载坖不知道自己做不做的到,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全力以赴……
嘉靖四十年大年初一的这场父子交谈,注定让朱载坖回味余生。
信息量之爆炸,内容之浓缩,需要逐字逐句的去分析,去思考,去钻研……
朱载坖没有再不懂就问。
他知道,这不是他现阶段能知道的,也明白纸上得来终觉浅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