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夏爱卿有何话说?”朱厚熜打断他,眼眸微眯,警告意味满满。
夏言却是一点不怵,沉声道:“周文王配享堂祭,是因其有功德,而非因其是周公之父,即便恢复堂祭,也当是太宗配享。”
“臣附议。”礼部尚书出班,“太祖是大明的开创者,太宗是大明的基石,无太祖则无大明,无太宗则无大明今日。”
皇帝什么尿性都也了解,深知若揪着献皇帝不放,皇帝定要打孝道牌,索性,以魔法打败魔法。
就不信你敢说你爹比太宗功德还大!
朱厚熜当然不敢。
太宗是他这一脉的根儿,若非太宗靖难,哪有白帽子可戴?
不过,酝酿了这么长时间,准备了这么久,又岂会预料不到这一幕?
严嵩深吸一口气,再奏,“皇上,臣……”
“皇上,臣有本奏,是为紧急要事……”
夏言等诸多大员深知不能再顺着对方的节奏了,直接玩起无赖,不给严嵩说话机会,用大嗓门压他,转移话题……
先拖过这个早朝,才能从长计议,找到突破之法。
前面就吃了没准备的亏,岂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收归草原遇到的难题,持续推行一条鞭法遇到的阻碍……一众大员大谈特谈,极力转移话题。
严嵩一人哪里是对手?
与他同一阵营,站队皇帝的官员们也觉皇帝如此,委实太过了,纷纷选择冷眼旁观。
至于黄大胖子的大嗓门……
没人在意!
前面只是感到惊诧,并非是怕了黄锦。
在群臣眼中,黄锦没有丁点杀伤力。
朱厚熜数次想挽回话题未果,便也不再强求,庙礼已然展开,想借题发挥,还不是信手拈来?
……
朝会结束,朱厚熜前脚回乾清宫,严嵩后脚跟进。
此时的君臣二人,较于刚上朝那会儿,都轻松了太多太多。
“皇上,庙礼之事已然成功大半,然,最后这临门一脚,也并不容易。”严嵩说道,“怕是……少不得还需皇上下中旨。”
朱厚熜微微皱眉,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先把反对的劲头压一压,待风浪小一些了,再下中旨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