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羽问。
“畔畔去看了,床单上毛巾上都是血,”陈涧说,“洗手池里也是,真?服了,这一看就是他俩谁流鼻血了啊!先弄床上了,再拿毛巾擦,然后去洗手池里洗……”
单羽啧了一声。
“这么长时间,我头回碰上这种不讲理的,”陈涧说,“还说要投诉!要差评!要退房费!”
“想得美。”
单羽说。
“我说我现在就报警,拿这个毛巾去做个亲子鉴定,”陈涧这会儿说起来还很愤怒,“看看到底……”
“对?,看看到底是谁生的。”
单羽说。
陈涧愣了愣,过了几秒才笑了起来:“我靠,应该是验DNA是吧?”
“嗯。”
单羽笑着点了点头。
“……我说的好像真?是亲子鉴定,”陈涧说,“不过他们也没反驳,最后也没退房,换了一套东西?又接着住了,我是真?想赶他们走,又怕赶不走……”
“收清洁费了吗?”
单羽问。
“其实他们这么闹就是怕让他们赔,黄大姐说能洗掉,就没收,”陈涧说,“大半夜的把别的客人都吵醒了,再闹下去影响别的客人,还好旅行社的人今天才到,要不给人印象多不好。”
“嗯。”
单羽笑着应了一声。
他挺喜欢这种感觉的,陈涧跟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抱怨也好,生气也好,听着都很舒服。
有一种很真?实的感觉,脚踩在地上的感觉。
光脚踩在被太阳晒热乎了的河滩上的感觉。
高速上信号不好,单羽关掉了视频通话。
这一路实在是有点儿累,他很久没开这么长时间的车了,车开到唐锐的修车时,他才又重?新精神起来,快到了。
修车店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冲他挥了挥手。
单羽踩了刹车,开过修车店十多米才停了下来。
陈涧从后面跑了过来。
单羽打开车门下了车,有些吃惊:“你怎么跑这儿来等着了?”
“凑个热闹,”陈涧说,“看看新车。”
“旧车。”
单羽说。
“看看新来的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