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似乎虽然有些破破烂烂的房子,但不知道有没有人住,没有灯光,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地上,好几次险些摔倒,幸而最后关头稳住了自己,没有把身边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落水的倒霉蛋给摔地上。
走了好一会儿,虽然路上也遇到过几个人,可不知怎么的,没等小八开口,对方就先跑了——这让小八好好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变成什么洪水猛兽了——最后小八终于在一条破破烂烂的街道上看到了一个标志:是地下医生的标志,她在费佳那看到过好几次。
敲了敲门,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胡子拉碴的男人过来开了门,听她说明情况之后就接手把人抱上了病床,然后拉上里间的门开始给他做检查和救治。
小八松了口气,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
累死个猫了——虽然有呼吸法在不会感觉到疲惫,但是扛着那么个人走那么长的路真的累死她了……欸,说起来,她的力气有这么小吗?
小八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哪里不对,但一时半会又想不明白是什么地方不对。
算了,回头再想吧……都五点多了耶,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啊……
注意到诊所挂钟显示的视线,小八漫不经心地想道。
窗外,漆黑黎明刚刚过去,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射出。
几乎是在阳光出现的同一时间,小八只觉得全身像是被一下子扔进了火炉,已经退去一晚上的高热再次席卷而来!
光亮透过窗栏照入诊所,只见漆黑的发间倏然立起两只毛绒绒人兽耳,紧接着,在光下,兽耳慢慢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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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分钟后,确认了里间的那个少年已经没事的森鸥外拉开了门:“他已经没事了,这位小姐你要不要也做个检……嗯?”
外间里,空无一人。
森鸥外看看没有被打开过的诊所门,半开的诊所窗户,陷入思索:
怕被他要医疗费所以跑掉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刚才他居然都没看出来那女孩的心虚……森鸥外开始疑心自己是不是看人功力后退了。
“看来送你来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么,抢救的医疗费就麻烦你自己出吧,”森鸥外转头对手术台上已经自己坐起来的少年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被森鸥外用绷带把脸上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的少年没有多少光亮的眼睛看了过来,在森鸥外猜测对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少年的声音:“太宰,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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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组合”首领洽谈合作的费奥多尔似有所觉,朝监控镜头看过去,画面里,兽耳兽尾的女孩半搭着被子还在睡觉,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紧皱眉头没有松开。
等结束了视频会议之后,费奥多尔回到病房里,轻轻拍醒了睡得很不安稳的女孩子:“做噩梦了吗,喀秋莎?”
他感觉到自己接触到的衣料有极轻微的潮意,是发热出汗的缘故么?
女孩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比起费奥多尔离开之前的无力,现在虽然还在发热,但情况要比之前好多了。
她抱着费奥多尔给她喂蓝莓冰茶的手,喝了几口后才迟钝地想起来刚刚有人问了她问题:“好像梦见了……”她努力想了想,破碎的记忆让这个动作变得非常困难,好不容易她才抓住了一点点记忆的碎片,从中窥见了自己的梦境,“梦见了一只臭臭泥。”
——充盈着迷茫和绝望气息、漆黑得一塌糊涂好像一团黑泥的灵魂……的臭臭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