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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一场不见硝烟的碰头会（第2页）

周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右手边的一位女副市长。

“方市长，我记得，您是分管文教卫和环保工作的，对吗？”

那位姓方的女副市长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周衍会突然点她的名。她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是的，周市长。”

这位方市长，在市政府班子里，属于边缘人物，不拉帮不结派，一向不太引人注意。

“那我想请问一下方市长，”周衍的语气依旧温和，“我们江州市，去年的空气质量指数（AQI），在全省十三个地市里，排名第几？”

方市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倒数第一。”

“那因为呼吸道疾病，到医院就诊的人数，比前年，增加了多少？”

“……百分之十二点七。”

“我们市中小学的体育课，因为空气污染，一年要停多少节？”

“这个……没有具体统计过，但确实……很频繁。”

周衍每问一个问题，在座的几位副市长，脸色就难看一分。而寇天雄的脸色，则阴沉一分。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问题的根源，都指向一个地方——那个由他主抓的，为江州贡献了巨额GDP和同样巨额污染的，重化工业园区。

问完之后，周衍才将目光，重新转向了寇天雄，不紧不慢地说道：

“寇市长，您刚才问我对二期项目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就是，我们不能为了冰冷的GDP数字，就牺牲掉江州人民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牺牲掉我们下一代的健康。”

“所以，在拿出一份真正能解决污染问题的、详尽的环境评估报告之前，这个项目，必须暂停。”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有理，有据，还占据了“为民请命”的道德制高点。

寇天雄被他这番话，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总不能说，为了GDP，老百姓的健康可以不管不顾吧？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几位原本持中立态度的副市长，看着周衍的眼神，也多了一丝钦佩。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