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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秦岸的咆哮谁敢动我的人（第1页）

黑暗，冰冷，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周衍的意识才从混沌的深渊中，艰难地挣扎着浮出水面。

耳边，是嘈杂的人声，是雨点滴落在雨衣上的“嗒嗒”声，还有……一个压抑着巨大悲痛的、熟悉的声音。

“小周……小周！你醒醒！你他娘的给老子醒醒！”

周衍费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映入一张布满泥水和焦虑的脸。

是秦岸！

市委书记秦岸！

他不是被困在大坝上了吗？

周衍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却只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别动！你别动！”秦岸见他醒来，喜极而泣，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小心翼翼地托着周衍的后背，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周衍这才看清，自己的周围围满了人，有飞鹰突击队的战士，有满脸感激的获救百姓，还有……骆闻舟。

骆闻舟的一条裤腿已经被撕开，小腿上缠着简易的绷带，渗出血迹，但他站得笔直，只是看着周衍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和后怕。

“书记……你……”周衍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我没事。”秦岸拍了拍自己满是泥浆的胸膛，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妈的，老子的命，比石头还硬！山体滑坡压塌了坝顶的岗亭，我和警卫员掉进了泄洪渠，顺着水流被冲了下来，居然刚好被下游搜救的战士捞了起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周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绝对是九死一生。

“你呢？”秦岸的眼圈又红了，“你小子……你小子是真他娘的不要命了！”

周衍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艰难地回头，看到了一幕让他睚眦欲裂的景象。

一位满头华发，穿着市委警卫制服的老同志，半边身子被一块巨大的岩石死死压住，早已没了呼吸。他临死前，还保持着前扑的姿势，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周衍撑起了一片小小的、活命的空间。

是秦岸的警卫员，张叔！

那个总是在市委大院里，笑呵呵地递给他一支烟的老兵！

“张叔……”周衍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他是个好兵。”秦岸的声音低沉，带着巨大的悲怆，“他救了你，也救了江州的未来。”

周围的百姓和战士们，也都默默地低下了头，气氛肃穆而悲壮。

是这个年轻人，和这群英雄，用生命为他们换来了新生！

“呜……哇……”